“朕知道,即便只是为了这个孩子,朕也要给他撑起一片天。”秦潇痛思一宿,泪已经流干了,再提林佳书时,他只觉得全是遗憾。
正事说完,宁澄荆也不多留了,他出来时正遇上秦绩,礼问一声:“兴王殿下是来看圣上的?”
秦绩点头,问道:“皇兄可还好?”
宁澄荆道:“好许多了,殿下再去与圣上说几句话也好。”
“好。”秦绩进去,便看到秦潇双手捧着个荷包,正窝在椅子里出神地瞧着。
“皇兄。”他喊了一声,说道:“节哀。”
“你来的正好。”秦潇收起荷包,招手让他坐,慨叹道:“若不是这个孩子,佳书不至于拿命来抵。我真的……不太想看到这个孩子,可到底是她拼了命留给我的,我心里又很舍不得。”
“皇兄是想立这孩子为太子吧?”秦绩一言说中,问道:“可起了名?”
“不曾。”秦潇看着他,“这样,你来给他起个名,不许推脱。”
秦绩很是认真地想了想,问道:“皇兄觉得‘粟’字可好?民以食为天,这个粟,日后就是大楚的天。”
“好。”秦潇干脆地答应,对他赞赏一笑,“这个字很好。”
“我去给母后请了安,才从那边过来,也看了看孩子,正睡着。”秦绩看了他一眼,试探问道:“皇兄日后有什么打算吗?”
“你指什么打算?”秦潇问。
秦绩道:“后宫。你总不可能只有这一个孩子。今日母后还对我说,让我回来帮你,也多劝劝你。后宫的那些嫔妃可都是士族贵女,别再闹个石昭容第二了。”
他说完,秦潇很轻地笑了一声,“往后的事,谁说得准呢?我也不是不能逢场作戏,只是厌倦了这种被人将一切都捏在手中的感觉。”
秦绩道:“我知道嫂嫂走了你心里难受,可母后也是为你好,你即便是再不甘,面子上的功夫还是多维持维持。”
“我知道。”秦潇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说,便转了其他事情来议,“你觉得岭南那边,由谁来接替比较好?”
“皇兄觉得喻至忠如何?他在周茗手下这么多年,对岭南的一应要务也很清楚。况且他与萧氏还有点血脉渊源,有这份关系在,他该是能胜任的。”
“嗯。”秦潇点头,又道:“可我不想放任赵瑾不管不顾,剑西和朔北三地那么一大块地方都在他手里,我想想就觉得窝火。他现在还吞了许州,那周围可全是良田,再这样发展下去,我如何交给粟儿一个完整的江山?”
秦绩问:“皇兄想让乌蒙对朔方出兵吗?还是说调派其他地方的州军对赵瑾出兵?”
“不行。”秦潇道,“北面一线的兵都不能动,至于其他州军……他们都没正儿八经打过仗,更是没有领兵的人,在赵瑾面前,他们都是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