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讨论下去也无益,唐余便默默记下了这些信息,收拾东西去洗漱。
等她把衣服洗好晾好,回到屋子时,陆露已经拉好灯,正坐在自己的床上看记录物资的本子。
唐余走向自己的竹床,顺便和陆露你一句我一句地闲聊。
从定居在这里后,她和陆露就住一屋,两张床一左一右地摆在房间里,中间隔着两米远,还拉了个窗帘子,给彼此留足了空间。
陆露和唐余聊了两句就困倦得不行,在村子里要早起干活,陆露已经习惯每天早早睡觉,早早起床。
相比之下,唐余的作息就混乱得多。她已经将近两天没好好睡过觉,但是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脑子里纷纷杂杂的事情太多,堆在一起,理不出个头绪。
夜越来越深,陆露那边已经完全安静下来,不再有响动了。
唐余双手摊在脑后,睁着眼睛看土屋的屋顶,简陋的屋顶能看清横梁上腐朽的痕迹,唐余看着看着,叹了口气。
宋冷竹此时在做什么呢?睡在哪里?
唐余冷不丁地,冒出了这个念头。
她吓了一跳,赶紧收拢了思绪,强制自己入睡。
可一旦开了头,她的思绪就像脱缰的野马,收都收不回来。
“我不讨厌你。”这句话仿佛在唐余脑海中响起,像轻柔的柳絮绕在她的周围,摸不到赶不走,使得鼻尖轻轻痒痒的,连带心尖也痒了起来,抓挠不得,让人难受。
要命。唐余翻了个身,朝着墙壁侧躺。
一侧躺,她又想起宋冷竹睡在休息室的样子,宋冷竹的四肢缩得更紧绷一些,保持着防御的姿态,身上的清冷之气被完全消减,不再像醒着时那般疏离。
可这样睡觉肯定是不安稳的,宋冷竹还把嘴唇咬破了,眉头也没松开过,看起来让人心疼。
等等,心疼宋冷竹做什么。唐余又翻了个身,借着窗口照进来的月光,看向搁在中间的窗帘子。
淡绿色的窗帘子画着竹子和熊猫的卡通形象,也不知道是哪个时代的产物,有些老旧。上面的熊猫抱着竹子,张着嘴乐呵呵地笑着。
唐余的思绪又飘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