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人离开后,屋里只剩下他们四人后,唐文风睁开了眼。
小声说:“得弄点什么血,要不然受了伤没血腥味,容易穿帮。”
砚台道:“大人放心,这事交给属下去办。”
唐文风打了个哈欠,摸了摸包子凑过来放在他肚皮上的脑袋:“行了行了,趁着天还没亮,赶紧回去睡一会儿。我这里留一个人就行了。”
王柯和严肃互相看了看,走了。
他们受到惊吓的心还没完全平复过来,还是回去歇着吧。
砚台拖了张椅子到床边,往上一坐,抱着刀闭上眼。
唐文风翻了个身,抱着包子,听着它的呼吸声,没多久就睡着了。
*****
京城,东宫。
“好,好啊,好好好!”
太子崔锦收到传来的密信,说事成大半,唐文风重伤昏迷,至今未醒。
若不是怕太过引人注目,崔锦恨不得放他百八十挂炮仗庆祝一番。
真是可惜了。
冷静下来后,崔锦将密信烧了,问到身边之人:“父皇收到消息了吗?”
“这......属下不知。不过应当是收到了的。”而且很可能得到消息的时间还在他们之前。毕竟没道理一国之君的消息来源还会慢于一位储君。
“走,过去瞧瞧。”他想看看父皇得知唐文风快死了后,是个什么反应。还会不会如此看重一个将死之人。
乾文帝的确收到了唐文风遇刺的消息,但到他手里的消息有两份,还大而不同。
一份是唐文风昏迷不醒,危在旦夕。
一份只有寥寥几个字——暂时死不了。
这丑的让乾文帝只觉得眼睛疼的字儿一看就知道是出自谁手。
还能爬起来写字,想必是没甚大碍。否则信里就不止这么几个字,怕是洋洋洒洒好几页纸。
“陛下,太子殿下来请安了。”四喜小步走进来说道。
“请安?”乾文帝冷笑,“怕是来打探朕有没有收到消息,又是何反应。”
四喜迟疑:“那......”还让太子进来吗?
乾文帝闭上眼往后靠在鹅绒枕上:“让他进来。”
“是。”四喜转身出去。
很快,崔锦便进了来,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乾文帝摆摆手,指着一旁的凳子:“坐吧。”
崔锦看着他:“父皇今日觉得如何?”
“还不错。”乾文帝撩起眼皮,神色淡淡地看向他,“太医院最近抓的药比先前管用,吃了倒是感觉好上几分。”
崔锦露出笑来,真心实意地道:“那便好。”
乾文帝嗯了声,又问:“今日怎么想着来朕这里?”
崔锦道:“多日未见,儿臣挂念的紧,好不容易趁着姑姑不在,才能偷偷来看看您。”
前些日子乾文帝的汤食里被人下了药,幸好他胃口不好,还没有入口。
不过因为这件事,新平长公主发了好大一通火,打骂了一干宫女太监后,对乾文帝身边要入口要碰触的东西也看的更紧了,可以说是严防死守。
这个侄儿的那点心思就快摆在明面上来了,新平长公主自然不容许他随意接近乾文帝。
所以这会儿崔锦是逮着新平长公主不在的机会才得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