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摔一跤哪能伤这么厉害。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告诉娘,娘一定要去找你们夫子评评理。”
严母原本是个柔弱性子,未出嫁时被兄弟姐妹欺负,出嫁后又受严父的气。但她自小被养的胆小,不敢反抗,只会反思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好。
一直到严启昭和严小妹这对双胞胎出生后,为了儿子女儿,严母才敢鼓起勇气拒绝严父把家中钱财拿去赌博。虽然为此挨了打,可也保住了一部分钱,磕磕绊绊把兄妹二人拉扯大。
常年的艰苦生活让这曾经宛如菟丝花一般的女人变成了柔韧的蒲草,如今更是有向护犊子的母老虎进化的倾向。
“真的没事。”严启昭不想多说。
何家虽然比上不足,可要摁死他们这一家老小,就跟弄死几只雀儿一般。
他现在只想顺利参加科考,若能取得功名,便能改善家中的生活。
尤其是小妹,她因为家中的拖累,一直不敢答应心上人的求亲。对方等了她数年,家中长辈已经颇有微词。
只要他能够借着科举翻身,到时一定为小妹置办一份丰厚的嫁妆,让她风风光光出嫁。
严母看着儿子,见他低着头,便知道一定是受了欺负。可他不愿说,那定是对方的家世是他们这种平民百姓招惹不起的存在。
可是她不甘心,凭什么她的儿子就得被人欺负。官家子弟就能不当他们是人吗?
就在一家人沉默时,大门被敲响了。
严启昭离得近,转身去开了门。
门外是个不认识的面孔。
“你找谁?”莫不是找错了门?
对方看着他:“你是严启昭吗?”
严启昭点头:“是。”
“呼,那就没找错。”对方显然是个自来熟,自我介绍叫潘桥后,又一叠声抱怨,“你们家住的也太深了,这里头七拐八绕的,我差点迷了路不说,还敲错了好几户人家的门。一路问了好几家人,才总算是找了过来。”
严启昭:“请问,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啊,看我这记性,一说起来就差点忘了正事。”潘桥伸手进怀里掏了掏,掏出一袋碎银强塞进他手里,“我们大人听说了你的事,让我给你带来的。”
严启昭慌忙要把银子退回去,但他一个文弱书生,哪里敌得过潘桥的力气,二人推拒间,严启昭差点被潘桥直接推个跟头。
见这银子推不回去,严启昭无奈问道:“敢问你家大人是......”
“嗷,我家大人你肯定听说过,叫唐文风。”
“谁?!”
潘桥被他骤然激动的神情惊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重复:“刑部侍郎,唐文风,字谨之。”
“我......我......”严启昭呼吸加重,手足无措地在原地转了好几圈,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还是严小妹笑着和一头雾水的潘桥解释:“我哥他啊,可崇拜唐大人了。”
严启昭瞬间红了面皮。
潘桥眨眨眼。崇拜他们大人?好啊,崇拜的好啊!这可省了不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