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亲还没死,他还在念书的时候。”
“有一个不知道算不算交情好的同窗。”砚台说道:“钟醒刚考中秀才那一年,原本和他关系很好的一个同窗突然和他闹了矛盾,在书院当着众多学子和夫子的面大吵了一架后,到现在都没有再来往。”
唐文风立刻问道:“他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在哪儿?”
“叫彭州,家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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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鹰巷,三十二号,彭家。
老旧的房屋内,一个圆胖脸,三十五岁上下的男人担心地看着坐在桌旁沉默不语的男人:“你说说你,忍了这么多年了,怎么临到了临到了,反而按捺不住,打草惊蛇了呢?”
桌上油灯内跳动的火苗映着桌边男人的脸,显得格外阴沉:“我要死了,彭州,我等不了了。我想在死之前,结束钟家的一切。”
彭州嘴唇颤了颤:“钟醒......”
钟醒用针挑了挑灯芯,低声和他说道:“你知道吗?薛婉竹之所以会失踪,是因为发现了一件十分荒唐的事。我的爷爷,我那位好爷爷......”
他蓦地笑起来:“和薛婉玲的娘有私情,薛婉玲是我父亲同父异母的亲妹子,却和我生了孩子,哈哈哈!你说可笑不可笑?”
彭州大惊失色:“怎......怎么会?!”
“啊,也不对。”钟醒的表情冷静中夹杂着癫狂,“薛婉玲生的孩子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我的。因为她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哥,我曾经亲眼撞见他俩在花园里亲热。”
“我娘也是因为撞破了钟家的丑事才没了命。”或许是压抑了太久,如今一开口,钟醒就有些止不住。
言语混乱地和彭州说起钟家那些腌臜之事。
彭州已经震惊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原来这就是大家族的私下生活吗?难怪外人总说混乱不堪,这的确是叫人一言难尽。
屋顶上趴着偷听的砚台和王柯对视一眼,眼中皆是震惊到失语的神色。
远处河岸边,唐文风和崔鸿还在康子严肃被蚊子咬的脸上一个接一个的包,啪啪啪的声音不断响起。
“这俩不会是迷路了吧?”
唐文风一巴掌拍在脑门儿,手心贴着一只扁蚊子,还有它吸走的血。
“你走丢了他俩都不会迷路。”崔鸿挠着脖子,挠红了一大块,脸都快皱一块儿了,“这边的蚊子真毒,我从来不知道我这么招蚊子。”
“或许是因为咱们是外地人,它们也想尝个新鲜。”唐文风叹气。
“回来了回来了!大人,崔二爷,砚哥和王哥回来了!”康子拍掉手中的蚊子尸体,激动不已。
砚台和王柯到了近前,不等唐文风发问,就扔下一句话:“说来话长,咱们回去再慢慢说。”
唐文风四人眨眨眼,不约而同地从这句话里品出了他俩的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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