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小伙子现在对严肃可崇拜了,听他这么说,立刻放心下来,叫上爷爷跟着洪掌柜走了。
严肃看了看天色,快步出了商行,往衙门去。
唐文风看见他回来,低声问:“怎么样了?”
严肃同样低声回道:“没死,还活着。”
“那就好。”唐文风点了下头,说,“钟家不认罪,证人死了,现在仅靠物证没办法确定这些事是不是他们做的。”
严肃皱起眉:“那怎么办?”
“看王柯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不过......”唐文风扭头往外的天空看去,“今日怕是审不下去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白知府一拍惊堂木,宣布道:“今日时辰已晚,此案明日再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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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堂下的钟家人皆是大松了一口气。
钟醒依旧是那副不悲不喜的麻木表情。
但围观的百姓们可不干了,他们在这儿看了老半天,不就是为了等一个结果吗?现在倒好,案子还没审出个一二三四来,你竟然就要退堂了!
“我今天猪都没喂,就跑来看热闹,你倒是继续审啊!”
“我家鸡也没喂呢。”
“我公婆还特意叮嘱我听仔细了,到时候好回去和他们说。你这......你这没个结果,我回去可怎么说?”
“就是啊,白等这么久。”
......
听见闹闹哄哄的抗议声,白知府气的用力拍了好几下惊堂木:“休得再吵闹,否则本官将你们全部抓起来打板子!”
一听要被抓起来打板子,百姓们纷纷做鸟兽散。
开玩笑,他们只想看个热闹,可不想被打板子。
很快,将衙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的人群散去,除了唐文风他们一行外,只剩下一些无所事事的人还在伸长脖子等着看是不是真没有下文了。
“行了,把钟醒押进大牢。”白知府道。
没有被提及的钟家人则是回自己家。
钟父得意且不屑地看了眼钟醒,咬着牙对他说:“看见没有,这就是你和我们作对的下场,没良心的玩意儿!”
钟醒轻飘飘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但钟父却觉得被侮辱了,抬脚就朝他踹去,骂道:“你那是什么表情?没有家教的东西!”
钟醒生生受了他这一脚,语气淡淡地回了一句:“你这个做爹的都没有家教,我这个做儿子的又怎么会有。”
这话是明摆着说钟老爷子的不是了。
钟家的子孙一个个噤若寒蝉,低着头都不敢看钟老爷子一眼。
“你......你这个混账!”钟父气急败坏,要对他动手。
“大人且慢!”唐文风突然高声喊道。
正要离开的白知府停下脚步,转头不耐烦地看着他:“何事?”
唐文风指了下钟家人:“既然都是罪犯,为何只有钟醒要被押进大牢?”
白知府道:“大牢里哪有这么多位置关押这么多人?”
“既然如此,那多钟醒一个不多,少钟醒一个不少?”
“额......是这样没错。”
唐文风立刻对钟醒招手:“还傻杵在那儿做什么?还不赶紧走!”
钟醒起身,拍了拍衣服,大步走到了他身后。
唐文风对傻眼的钟家人和白知府点了下头:“那么明日再会了。”
等到他带着人走出去老远,钟家人才回过神,看向白知府:“知府大人,那人是谁?”
白知府恼羞成怒:“本官怎么知道!”他重重一甩袖子,“还不走?那牢里也不是真的关不下!”
听见这话,钟家人哪里还敢触他霉头,忙不迭出了衙门。
“爹,那人是谁啊?看他身边带着的人,不像是普通人。钟醒那个小白眼狼什么时候认识的这号人物?”钟父一边走一边问。
钟老爷子停下来,哆哆哆的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蓦地消失。
在钟父不解的目光中,钟老爷子冷声道:“你一个做父亲的都不知道,还指望我一个做爷爷的认识?”
钟父噎住,顿时不敢再多问。
一行人安静地往钟家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