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炫耀似的举起食指在空中画了画,对老人说:“剑修,你晓得吧?是那飞剑一动,杀敌千万里的剑修!”
汉子说话声音本来就大,此时剑修二字又如雷贯耳,顿时整座酒楼里面都安静下来,震惊地看着徐怀谷一行人。
徐怀谷被汉子这突然话语一惊,随后眉头拧成了一股绳。
众目睽睽之下说出徐怀谷是三境剑修的事实,还未开始抓鬼就已经把自己暴露出来,这做法委实太过愚蠢。
徐怀谷心里有点气愤汉子的莽撞,果然汉子虽然有一颗想要匡扶正义之心,但是头脑实在太过简单。
左丘寻面色都微微泛起波澜,随后立即以心湖传音给徐怀谷:“快走,不要解释!”
徐怀谷立马起身,拉着余芹就此快步离开,而左丘寻也起身离开,黄善也再也顾不得那酒酿和美食,赶紧跟了上去。
汉子见一行人突然之间全部离开,顿时慌了神,伸出手想要拉住走在最后面的黄善,说:“你们怎么就走了?”
黄善理都没理这个冒失鬼,赶紧离开,剩下汉子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他一急,便摔下筷子,也赶紧追了上去,一边喊道:“等等我啊,等等我!”
后面众人都只听见剑修二字,随后这一桌子人就都慌忙离开,顿时疑惑地看着这边。
店小二突然反应过来,赶紧着急地上前追了几步,大声喝道:“诶,各位客官,你们的饭钱还没有付!”
黄善愣了一下,就听见左丘寻心湖言语:“别管,快走就是!”
黄善一听左丘寻语气极其焦急,完全顾不上问原因,赶紧离开。汉子孔雄听见店小二在后面的提醒声,想要结账,却又看见徐怀谷一行人匆匆远去,而自己身上又没有银子,便也一狠心,朝着徐怀谷一行人方向追上去,一边对着后面喊道:“店家,对不住了,我们有点急事要处理,下次再结账!”
店小二一听这话,手足无措站在原地,随后气得跺了跺脚,垂头丧气走了。
店老板看了看远去的一行人,无可奈何对着店里面的其他人说:“这伙子江湖客不是什么好人,大家伙儿别被扫了兴,该吃吃,该喝喝吧。”
于是酒楼里面的人又逐渐喧哗起来,很快火锅沸腾的热气再次喧嚣,酒楼里重新回到了原先模样。人人畅所欲言,快意喝酒吃肉,只不过话题里面多多少少夹了一些之前那一伙江湖客。
那名说书的老人站在徐怀谷之前那一桌旁边,饶有兴趣看着他们仓促离开的背影。
酒楼的掌柜从柜台后走了出来,对着老人家笑道:“老人家你莫要见怪了,这江湖客啊,脾气就是古怪,行为举止再奇怪也不足为奇。先是打乱老人家你说书计划,后来又挑弄事端,连钱也不付就走了,看那说书女子和背剑男子模样那都不是贫穷人家,肯定不缺这些钱,但是这德行啊,却着实不高。”
说书老人把醒木藏到那一身宽大袖袍里,抖擞了一下宽松袍子,回答掌柜说:“不见怪,不过那女子也是个妙人,竟然能够猜到我的心思。帮助那名妇人的目的也实现了,那我明日开始就不来酒楼了。”
掌柜一笑,一边从腰间锦囊里拿出了一锭雪白银子,一边说:“劳烦老先生说这几日书,这些权当是报酬,老先生买酒喝就是。若是以后还想在我这店子里吃火锅,只管来就是,都算我请客。”
说书老人没有推脱,伸出手接过那一锭银子,顿时那只伸出的手上响了几声。
掌柜奇怪,疑惑说道:“老人家你这手腕上是有个小铃铛?”
说书老人温和一笑,把那小风铃遮住,然后收了回去,说:“都是以前家父家母的遗物罢了,当做护身符一直带在身边。”
掌柜见是老人家里私事,便也不好过问,离开去忙他的生意去了。
说书老人重新站定,看向徐怀谷一行人离开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扬,说:“有意思,背剑男子有点小意思,白衣女子更有些大意思。”
他喃喃低语:“看来,计划终究还是计划,变故果然说来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