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秀杨则是好奇地看着那些御剑的弟子,想着自己等会儿也能御剑上去,这还是一件她从未做过的新鲜事呢,到底还是个贪玩的人。不过一听到哥哥道谢,她也忙不迭反应过来,匆匆道了谢。
陈长老性情比起以往明显收敛了许多,他还留心问了徐怀谷一句:“你要不要我带你上去?”
徐怀谷笑道:“陈长老的剑,我还不敢坐呢,真是折煞我了。”
楚文泽惊奇,对着徐怀谷说:“你还认识这位长老?要不我们就一起上去吧?”
徐怀谷摇了摇头,拒绝道:“不用了,我难得走一趟扶摇宗,还想看看这台阶和牌匾,就步行上去好了。”
楚文泽说:“那好,那余兄,我们就先走一步,到时上面再见。”
徐怀谷点了点头,陈长老听见楚文泽叫他余兄,神色古怪起来,但也没说什么,嘱咐身后弟子注意安全,便带着兄妹二人御剑上山。只不过楚秀杨临走之时,还颇为得意地居高临下看了眼徐怀谷,不过徐怀谷才懒得搭理她,弄得小公主又有些不太高兴。
那两名弟子见到陈长老认识徐怀谷,而且他是前去扶摇宗里面办事,便放了行,徐怀谷一步步沿着台阶,向山上走去。
这一条长台阶果然不好爬,说是一千多阶,但是每一阶都很高,有小腿那么高。估计一名普通人,爬个几十阶就得气喘吁吁了,难怪楚秀杨说那些书生爬不上去。但是徐怀谷不同,他都已经六境,爬台阶自然不在话下。
此时已过了正午,要想在夜晚到来之前进入扶摇宗,得加把劲了,徐怀谷想着便加快了脚步。
身处这秀美山林之间,往上走不多时,松柏之类的针叶树便取代了山脚的落叶林,有一条泉水汇作的溪流从两峰之间泄下。徐怀谷置身其中,泉水击石的清脆声,树林阴翳间的啾啾鸟鸣,和着山风拂过松柏的沙沙声,宛若仙乐。
也好在今天这台阶被封了,不然若是放在平常时,人声喧哗,哪里还轮得到这自然的?
徐怀谷在这清新的环境之中前行,全身的疲惫都被洗涤一般,他一边享受着,一边往台阶更高处走去。
不过走出一段路之后,他便发现了这台阶上似乎有一些端倪。
本来应该是雪白的汉白玉台阶,可越往上走,台阶却有一处似乎有丝丝红色渗出,不禁让他疑惑。
他见周围无人,便蹲下了身子,用手指在那红色的地方用力蹭了蹭,放在鼻尖一闻,顿时神色肃穆起来。
那台阶上的些许红色里,夹杂着一股腥味,徐怀谷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人血。
他起身,抬头往更高处望去,只见台阶上无一例外,每一阶上都有着这么一块轻微的血迹。
台阶上的血迹,这事情听上去有些令人发毛,只是在这扶摇宗的地界上,哪有鬼怪敢作祟?徐怀谷大感古怪,恰巧今天扶摇宗把台阶给封了,莫不是这里面出了什么不能外传之事?
徐怀谷心念及此,便没了欣赏风景的心情,当即一跃而起,飞快地往山上跑去,想要一看究竟。
再往上走,没见到游人,倒是见有几名弟子一路下山而来,手里拿了块手帕,自上而下地逐阶擦干这些血迹。
徐怀谷走上前去,好奇地问:“各位道友,请问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台阶上会有血迹?”
那几名弟子听到徐怀谷以道友而非师兄弟相称,不是本宗弟子,顿时警惕起来,质问道:“台阶不是已经被封了吗,你怎么进来的?”
徐怀谷好言说道:“我是来扶摇宗找几名故人的,在山脚下遇见了陈长老,我恰好认识他,那守门的弟子就把我放进来了。”
那些弟子恍然大悟,又喟然叹气说道:“原来是我们宗门的熟人,那没事了。唉,说到台阶血迹这事,其实也不算大事,只不过着实麻烦得很,我三言两语肯定是说不清,你不妨登上山去,自然就知道了。”
徐怀谷被他这么一卖关子,更加起了兴趣,当即告谢一声,身形飞也似的往山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