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被缓缓打开了,里面是一名皮肤煞白的中年男子。他蓬头垢面,眼眶深陷,皮肤透着毫无生气的苍白,看了眼顾三月,顾三月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那像鬼一样的男子什么也没干,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关上了门。
徐怀谷皱起了眉,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这个男子不是人。
顾三月害怕地对徐怀谷说:“师父,要不我们在外面歇一夜吧?这村子也太诡异了。”
徐怀谷摇头,说:“这人有什么可怕的,不过是拒绝了你而已,继续下一家。”
顾三月没得法子,只能走向下一家,这一家的是一个年轻妖娆的美妇人,和之前那男子一样,皮肤透着诡异的苍白。看她那垂涎的模样,倒是很想把徐怀谷给请进屋子里去,只不过却碍于什么不能逾越的规则,她还是摇头关门了。
见这些人虽然长相可怖,但却并不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来,顾三月的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
她接着一连又敲了好几家的门,开门的有老妪,有老头子,有青年男子,有美貌妇人,甚至还有两个十来岁大的小孩子,但无一例外,他们都一句话没说,就拒绝了顾三月留宿的请求,摇头关上了门。
顾三月就
这样一路敲着门,一路走进了村子的深处。
只见周围全是低矮的茅草屋,但村子的正中央却坐落了一座巨大院墙围成的宅子,比起茅草屋好了不知多少。在徐怀谷的要求下,顾三月又来到了这座大宅子的门口。
她握住满是铜锈的门环,轻轻叩了叩,顿时厚重的青铜击打的声音在村子里传开了,幽幽的,直刺人心中最深处的恐惧。
顾三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喊道:“有人吗?我们想要在这里借宿一晚,请问有人吗?”
她敲了许久的门,里面还是一点应答声也没有,她转头对徐怀谷说:“好像没人,要不我们去下一家?”
徐怀谷说:“再等等。”
顾三月又喊了几声,终于听到了宅子的里边传来了很轻的脚步声,随后有一名浑身素白的老婆婆开了门,神色焦急地看向二人,微微摇了摇头,很是害怕的样子。
这老婆婆虽然年纪很大了,但是与之前那些茅草屋里的人不同,她的脸色稍微有些红润,这是一个活人。
老婆婆还在急促地摇头,似是在催促二人赶紧离开,但徐怀谷偏偏像是没有明白她的意思,走上前一步,对着老婆婆笑道:“老人家,我们兄妹俩路过此地,只是想要借宿一晚。要是宅子里还有空房间的话,请您行个方便,无论有多破旧都没关系,我们只求凑合一夜。”
老婆婆急得皱眉,赶紧摇头,顿时满脸的皱纹都像活过来了一样。却在这时,他们却听见宅子的深处传来一个男子的雄厚声音,道:“苗婆婆,我们一向是好客的。晚上外面不安全,请他们进来吧。”
苗婆婆答了一声“是,老爷”,然后无奈地看了一眼二人,幽怨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请进吧。”
徐怀谷给吓得腿在发抖的顾三月使了个眼神,顾三月只得迈着沉重的步子,随着苗婆婆走进了院子里,徐怀谷也跟了进去。
苗婆婆关上了宅门,然后带着二人穿过院落,去往一间侧边的厢房里。
徐怀谷旁敲侧击地问道:“老人家,我们兄妹俩迷了路,才走到了此地,请问出去的路该怎么走?”
苗婆婆瞥了一眼他,没好气地说:“出去?进了宅子还想出去?我劝你们两个不知好歹的年轻人,捱过今晚再说吧!”
徐怀谷微微笑了笑,压根没放在心上,苗婆婆只当他初生牛犊不怕虎,心里不屑得很。
苗婆婆带着二人到了一间房间里,给他们安顿好了,就出去了,剩下徐怀谷和顾三月挤在一张床上。
顾三月还是害怕,她点起了床头的一盏油灯,睁开双眼看着那里,盼着那一点火光能带给她安全感。
徐怀谷则是躺了下来,闭上眼睛,竟然还想真的和衣睡觉了,惊得顾三月有些羞恼,道:“你怎么能现在睡觉呢?要是有鬼进来了,怎么办!”
徐怀谷把手放在唇边,示意她不要说话,半开玩笑地说道:“鬼只会抓睡不着觉的人,你连这个道理你也没听过吗?”
顾三月害怕地想了想,也躺了下来,二人一人侧着一边睡下,完全没有旖旎的意味,只有寂静的恐惧。
突然,徐怀谷好像听见外面传来了几声雷,随后又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那之前停下来的咿呀戏曲声,却也在这宅子里再度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