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逢喜事精神爽。
黄天接连遇上好事,开心得很。
走到天牢准备上值时,口中都在哼着小曲。
“黄头,祸事了!”
然而,愁眉苦脸的老张一见到黄天,开口就坏了兴致。
“老张,你是老前辈了,何事如此惊慌?失了体统!”
黄天状似不悦,语气加重了些,竟有些指责老张的意思。
这番表现,可与前几天从各方面敬重老张的举动不太相符。
可见老张这是真触了霉头。
值房外等候黄天主持交班的两拨狱卒,一个个都看得分明。
“唉!”
老张自然也知道,在黄头一看就心情很好的情况下,这么说话落不到好,可必须如此。
而且还得一条道走到黑。
“黄头,真祸事了!一個刚刚补缺的狱卒,名叫郝仁的,昨晚死在了家中!”
“什么?”
黄天当即瞪大了眼珠子,显得极为震惊,“死了?怎么死的?”
“是啊,死了!郝仁的邻居闻到了血腥味,通知的五城兵马司巡逻士卒,后来由五城兵马司通报给了南镇抚司。案件正在侦察之中,不过……”
“不过什么?老张你快说啊,别支支吾吾了!”
老张一咬牙,说道:“不过我听说了,据说南镇抚司认为,郝仁是被白莲教余孽杀死的!”
“什么?白莲教余孽?”
黄天闻言,显得更为震惊了。
随即以较为奇怪的眼神看向老张,问道:“你们招人的时候,只冲着钅……省事去了吗?都不调查一下身世和来历的?”
老张被问的哑口无言。
这件事,严格追究起来,他的问题绝对不小。
毕竟黄天上任牢头,遇上狱卒补缺之事,也是按照潜移默化的规则行事。
即自己不出面,将这个肥差委托给一个老狱卒,由老狱卒出面张罗。
找来补缺的狱卒就算出了事,其实与黄天的关系也不大。
因为拿了钱的,是天牢上上下下所有人,包括司狱。
所以,真要追责的话,老张就是顶好的替罪羊!
想到这里,老张苦着脸辩解道:“我招的都是至少三代扎根攘奸卫的人,哪能知道,竟有白莲教余孽改头换脸,行顶替之事啊。”
“改头换脸?”
黄天似乎抓到了老张话中的重点,疑惑问道,“也就是说,来补缺的郝仁不是真的郝仁,而是冒名顶替的?”
“不止冒名顶替,还自废修为,彻底伪装!”
老张顺势给出这个不算辩解的辩解。
想要表达的意思,昭然若揭。
那就是,不是我军不给力,奈何共军有高达!
这么一说,黄天不禁气笑了,伸手虚指几下老张,却又没说什么重话。
片刻后,似乎已经消化了这件事,黄天有了主意。
只见他拉下脸来看了一眼等待交班的狱卒中,几名补缺狱卒,沉声喝道:“诸位兄弟,对不住了。既然事情牵扯到白莲教余孽,我们只能走章程行事。”
说着,黄天眼神一凶:“来啊,请几位新来的兄弟,去雅间静坐喝茶。”
一声令下,老张率先响应。
几名素来同气连枝的老狱卒,当即帮着老张,把那几个补缺狱卒,请到地下一层监狱的雅间去了。
所谓雅间,乃是天牢里专门开辟出来,关押犯事或者摊上事的狱卒所用的牢房。
环境整洁,待遇从优,不苛待,不虐待。
唯有一条,那就是没有自由。
几名补缺狱卒显然在黄天来上值之前,就得了通气,没有反抗,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