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有点害怕他的李佳佳立刻收回了视线，她放在桌面上的手微微蜷缩了一下。

似乎内心还在纠结什么。

拿着卷子回去的程泽装模作样看了起来。

“我们继续吧？”

苏糖突然搭上了李佳佳的肩膀，笑容柔和。

李佳佳愣愣的“嗯”了一声，接下来的时间看起来都有些心绪不宁。

在预备铃响起来的时候，她终于下定决心似的，“放学能留一下吗？”

“当然。”

苏糖的态度非常好，让李佳佳更加确信自己的决定。

……

“就是这样了。”

李佳佳有些紧张地攥紧了衣角，见苏糖没有说话，她又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但是——”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把这些全盘托出。

以苏糖的性子，就算直接让她帮忙押题，恐怕她也不会拒绝。

只是，李佳佳不想让苏糖被蒙在鼓里。

而且一个人保守秘密太痛苦了。

她不是没有尝试过和别人说，但哪怕是关系最好的朋友，也只觉得她是在异想天开。

告诉苏糖，很难说到底是私心多一点还是为苏糖考虑的想法多一点。

“我相信你。”苏糖安抚般拍了拍她的肩膀，眼底是信任，和仿佛能让人跟着一起平静下来的不知名情绪。

李佳佳的大脑空白了一瞬，接下来想解释的话也消失在了嘴边。

她睫毛微颤，声音有些闷闷的，“你难道不觉得这很不可思议吗？”

“是有点。”苏糖点了点头，但是下一秒她又露出了一抹笑，“但这是佳佳你说的。”

“谢谢。”李佳佳呼了一口气，把自己收集到的东西全都交给了苏糖。

她自己是没有勇气去做什么改变这一切的，她只是个普通人，误打误撞知道了这些，难免惶惶不安。

但苏糖不一样。

就算再迟钝，她也能察觉到苏糖他们的不同。

但就算知道苏糖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她也觉得无所谓。

哪怕这是利用，她也认了。

当然，如果能解决这些问题，就再好不过了。

苏糖突然伸手扯了扯李佳佳的脸颊，“别愁眉苦脸的，有我在，你考前十都不是问题。”

李佳佳愣了一下，然后她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好。”

她的选择果然没有错。

翻看着李佳佳的卷子，苏糖心里叹了口气，很多时候，攻心的最上策，其实本质上很简单。

真心换真心罢了。

只不过，她很少这么做。

如果不让对方发现，那么她也是“真心”，不是吗？

这么多个世界走过来，她遇到过很多人。

一直和人打交道，喜怒哀乐悲欢离合，怎么可能有不被触动的时候。

这简直是偶尔会出现的小惊喜。

所以说，她真的很喜欢和人交往。

虽然也有人说她无情……

他们一定是嫉妒她朋友多，果然，嫉妒让人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