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出了小楼,都埋怨周遇吉,刚才就应该顶回去。谁拉的屎,谁自己舔回去。当初,找京营麻烦的到时候干啥去了。
这会想让我们给他们担责任,档灾,想什么呢。
周遇吉苦笑道:“你是锦衣卫,是皇帝亲军,自然不怕他们。兵部和董继舒整不了你们。可是我们不行,所以这件事只能阳奉阴违,出工不出力。京营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所以,没有必要硬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听完了回营。不执行不就完了吗。”
陆平道:“他才不会放过咱们呢,还不得一直催促。”
周遇吉说道:“那就说呗,正在准备兵器,正在准备铠甲,正在准备火炮,火药受潮了,正在挑选能用的。正在找炮弹。炮弹在军火库里,对了,在军火库里。还请大帅把军火库打开,把火药和炮弹拨给卑职。”
陆平听笑了。说道:“也是,事缓则圆,找理由推脱总比当场直接冲突要好的多。至少没撕破脸,凡事还有个转圜的余地。”
常松问道:“大人,那这件事儿怎么办。”
周遇吉脸色阴沉的说道:“此事水太深,沾不得。咱们回营,把大门一关。外面就是人脑子打出狗脑子,也不要理会。你们放心,车营是定远伯的老部队。鲁密铳营是张公子亲自训练的,只要你们不出来阻止,他不会找麻烦的。他就是奔着董继舒去的。”
常松骂道:“这个老帮菜,甘愿被兵部当枪使,这一次看他怎么收场。”
几個人趁机走了,这下子董继舒也傻眼了。
他怎么可能出手令,这不是作死吗。这种事情,口头上可以否认,一旦落在纸上,那还玩个屁。
“大帅,现在怎么办。”左良玉焦急的问道。他也怕了。之前他蹦跶的最欢。现在,他就有多慌。
“都上墙,都上墙,跟他们拼了。咱们有兵部的文书,怕个球。”董继舒气急败坏的说道。
不大一会,周遇吉他们也悄悄地,爬上了他们东部营区的水塔。这是整个营区最高的地方。在这里能看到外面很远的地方。
很快,京营四万大军就把这里给围困了。十门红衣大炮被推了上来。
“嘿,真敢用大炮啊。张公子这是真急眼了。”常松惊呼。
此时,双方已经开始互相放枪了。董继舒的人在墙上放抢。
这个一米厚度的墙,顶部有二十公分的女墙和垛口,后面有八十公分的过道。可以在上面躲着放火铳。
双方的子弹,发出啾!啾!啾!的声音,飞来飞去。
这只是开胃菜,大餐还在后面呢。
张世泽让人用铁皮卷的喇叭,大声喊道:“里面的人听着,这是我们京营的营房,限你们一个时辰,立刻打包东西,给我们滚出去。否则,休怪我们的红衣大炮不认得你们。”
董继舒的兵,都是原来的老边军。素质相对一般的边军要好一些,被称为精锐。但是,战斗力和纪律、战斗意志和京营根本没法比。
他们这大半年也住的舒服,他们是冬天搬进来的。
火炕那个暖和啊。每个小旗一个房间,一铺炕,还有铁炉子。京营的煤场里煤堆得和小山一样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