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芝手指扣着马桶边缘,嘴边滴滴嗒嗒的全是白酒,鼻子里也被刺激得呛出液体,整个人狼狈急了。
楚昔看着难受,蹲下来帮她顺着拍了拍背,抽纸巾在她脸上擦擦。
虽然现在变成小花脸了,但像楚昔这种善心大发的好人,是不嫌她脏的。
有人平日里的高傲和冷漠,似乎在另一个人面前,就尽数土崩瓦解了,最后坚硬的外壳褪去,只剩温柔。
慢慢的,楚昔放轻声音,关心道:“下次别喝那么多了啊。”
空气里回应她的只有对方浅浅的呼吸声。
任芝坐在地上,背靠在墙壁,双眼大多数时候闭着,偶尔虚虚地睁开,迷茫地看她一眼,脸上毫无情绪。
这状态基本是上头了。
“欠了你的,等我啊。”楚昔说完起身,抄了根洗手间的拖把出去。
先把门口吐的那团痕迹给收拾了,免得明天被人给发现端倪。
那位又要喝多,又要藏着,真难将就,啧。
清理干净门口,楚昔关上门回来,把人搂到洗手台前刷牙洗脸。
“喝一口,别咽下去了……慢点慢点……吐,吐出来……”
任芝就像个任人拿捏的精致布娃娃,虽然一身酒气有点冲,但头发是香的,身上还残余着香水的烂漫,楚昔渐渐习惯她那身白酒的味道后,又重新嗅到她香香的味道了。
多刷几遍牙,酒味也变得浅了很多。
楚昔望着镜子里的任芝,脸上的红晕很像绚烂的夕阳霞色,比化妆品涂上去的粉饰更好看,她眼角湿润带红,仿佛柔柔迤逦的春河,孕育着风情万种。
“你说是我不说话更好看,还是你不说话更好看?”
楚昔对着镜子里的影像笑道。
都不知道任芝听进去话没有,她也对着镜子一笑,温柔娇憨,和平日里大不一样。
楚昔怔了怔,大脑空白的几秒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今天不会是哪个追你的人请你吃饭,你和人家聊开心了,喝上头了吧……”她自言自语道。
后来发现这个话题说起来有点不爽,她又打住了。
很快一点思考力回笼,楚昔就把那个不爽的可能彻底排除了。
要是是任芝的追求者的话,只上酒,不上菜?
刚才任芝吐的全是酒,里面就没几口吃的,看样子一晚上肚子里都装酒了。
这模式一般就是应酬了。
今晚这吐的量都该有半斤了吧?
“行,你厉害……”楚昔帮她打水拧毛巾洗脸,在耳边叨叨。陷竹夫
任芝只剩一副逆来顺受、迷茫空洞的样子不说话,偶尔会露出一下难受的表情,楚昔赶紧给她按按眉心和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