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眼军师走了。
番将张兆奴提着宣花大斧,大步走出聚义厅望向旗杆。
旗杆上面高高的吊着裴宣,胸前伤口已上了金疮药,奄奄一息,命悬一线。
邓飞的无头尸体被吊在另一根旗杆上,在山风中晃晃荡荡……
“哼!”
张兆奴撇了撇嘴:
“你们给我小心戒备,那南蛮子多半会回来救人!”
脱下辽军衣甲又打扮成小喽啰儿的金兵齐声应是。
就在这时,一个金兵一溜烟儿跑上来:
“将军,山下来了一队南蛮,应该是使者到了!”
“哦?”
张兆奴两眼一亮:
“我们下山!”
张兆奴率领一百金兵风风火火下了山,果然看到有一队南蛮远远走来!
“就地隐蔽!”
张兆奴找了一块大石头藏起来,鬼鬼祟祟探头出去张望那一队南蛮。
为了不暴露身份,他们打扮成小喽啰儿,只能下马充当步军。
说真的,他们这些罗圈腿儿,上山下山实在是太难了……
只见那一队南蛮之中有一架马车,二三十个南蛮士兵护卫着那架马车。
可想而知,马车里的人地位尊崇。
饮马川四面八方都是高山,只有中间一条驿路,南蛮就从驿路而来。
张兆奴耐心等着南蛮走到二百步外,方才打了个手势。
于是一个金兵麻溜儿的爬上了大石头,用力敲响了手中的破锣:
“咣咣咣……”
锣声一响,原本护卫着马车的二三十個南蛮士兵毫不犹豫的落荒而逃!
当真是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他们就这样丢下马车跑了!
与此同时,驿路两旁的大山上,忽然箭如雨下!
“嗖嗖嗖——”
那二三十个南蛮士兵简直是会移动的人肉靶子,眨眼间就倒下一大片!
好不容易冲出箭雨的南蛮士兵,却遇上冲出来的一百多金兵,乱刀砍死!
一波箭雨下来,南蛮士兵已经死完了,只剩下马车下瑟瑟发抖的马夫。
“嗷嗷嗷——”
张兆奴率领一百金兵冲出去,与后方那一百多金兵形成两面夹击之势!
驿路两旁大山上隐藏着的一百弓箭手也显出身形,弯弓搭箭,保持戒备。
附近一座小山头上,鹰眼军师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驿路上发生的一切。
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在进行。
鹰眼军师嘴角勾起一抹功行圆满的笑意:
“南蛮使者已死,宋辽之战在所难免!
“我们大金国的机会来了!”
旁边小番连忙奉承:
“军师英明!”
鹰眼军师呵呵一笑,得意洋洋的俯视着那被射得如同草船借箭的马车:
这一回,你还不死?
“哼哼哼……”
张兆奴手里提着宣花月斧,大摇大摆的走到马车前。
马车上插了好多支箭,拉车的马更是如同刺猬一般!
马夫藏在马车之下,避开了这一轮箭雨,此时正双手抱头瑟瑟发抖!
张兆奴厉声喝骂:
“滚出来!”
马夫战战兢兢的钻了出来,是个瘦小俊俏的后生,跟张兆奴苦苦求饶: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张兆奴操着一口生硬的宋国话,自报家门:
“我们是姨妈窜的好汉!
“我是火眼蒜泥邓飞!
“马车上的是虾米郎?”
马夫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马车上的是大宋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