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脚步一顿,关切的说:“这怎么行?你等着,我马上就安排人去请大夫过来!”
痛意渐渐淡去,岳银瓶这才答话:“无事,刚刚孩子踹了我一脚,有些疼!不过已经好了~”
岳银瓶不敢说自己是因为担忧,引得肚子突然疼了一下。
“婆母,我真的无事!”
岳银瓶又说了一遍,吴氏这才稍稍放了心。
安娘惊慌失措的站在银瓶身边,银瓶握住姐姐的手,安抚道:“姐姐,我真的无事!你不要担心。”
又看到唐婉那一副后悔的模样,赶紧解释:“婉婉,我真的无事!你不要自责,你能为我家如此奔波,我已经很感激了!
这件事,是我逼着你说的!你不要觉得,是你害了我,不是那样的……”
唐婉后怕极了,若是岳银瓶有个三长两短,她心中的愧疚,都能淹没了她!
“嫂嫂,我扶着你回房休息一会儿吧!”
岳安娘赶紧附和:“是呀~银瓶,你还是回房里休息一会儿吧!”
岳银瓶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子,问什么,唐婉都不敢答了,索性就顺了她的意思。
反正,等唐承义回来之后,她一样能问。
唐婉和岳安娘扶着岳银瓶往外走,吴氏跟在后头。趁着回头的功夫,唐婉给母亲使了个眼色。
无声的说:“大夫!大夫!”
吴氏看懂了女儿的意思,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出了门就停下了脚步。
吴氏心道:还是女儿想得周到,银瓶虽然嘴上说没事儿,不过我也不能马虎,还是请个大夫过来比较稳妥。
安顿好岳银瓶,唐婉才想起两个姐姐。她最近忙着核对各处产业的账本。还要操心岳家的事,回来的时候并不多。
“嫂嫂,你躺着歇歇,母亲已经请了大夫过来。我去看看大姐姐她们,马上就回来。”
岳银瓶侧躺在床上,伸手拉住了唐婉:“大姐姐和二妹妹已经走了——”
唐婉诧异的说:“走了?不是说这两日才走的吗?”
“她们说年底了你忙,就没有告诉你,前日就动身回南京了。”岳银瓶解释道:“当时我不知道你在忙什么,还觉得奇怪。”
岳银瓶叹了口气,继续说:“如今我知道了!你公爹因为我父亲的事,被关进了宗正寺……
婉婉,是我们家对不起他老人家!都是受了我家的牵连……”
唐婉握住她的手,柔声说:“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伯父他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很清楚!
嫂嫂,你不必自责,我们是心甘情愿帮助伯父的。”
岳飞治军极为严格,从不纵容底下的军卒欺压百姓!又一直带着岳家军打胜仗,护佑百姓安宁,所以他的名声极好。
这世上固然有,如秦桧那样,为了一己之私残害忠良的坏人。
但是也有,像赵令廊、赵仲湜那样,将自己的利益置之度外,敢于站出来保护忠良的好人。
“嫂嫂,伯父的事还能拖上一段时日,这段日子我们会再想别的办法!你好好保重身体,若是你出了事,我们会分心!
你想想,若是你有个好歹,伯父伯母该如何痛心啊?还有我哥哥,他是真的将你放在心上的……”
唐婉就是想要稳住岳银瓶,让她不要做出过激的事儿!
岳安娘劝道:“是呀~银瓶!你要听话,先将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等孩子落地,你才能出去奔走啊!”
岳银瓶知道她们的一片苦心,点头应了下来。
乌云慢慢的遮住了太阳,岳银瓶的心就如同那被遮挡住的太阳,乌云罩顶,遮住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