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张安平:我现在这是……有几重身份来着?(1 / 2)

对于姓徐的这老小子,张安平从来就没放松过警惕。

虽然这老小子终究棋差一招,在抗战结束后就被卸职了,但不管是抗战前还是抗战期间,他带领的党务处(中统),都给我党造成了极大的损失。

最值得深思的一点是抗战期间,不少中统的中层摇身一变就成了汉奸,在日本人麾下打压非国民党的抗日力量,而抗战结束后,他们也没有遭到清算,摇身一变,又进了党通局。

此时黄鼠狼找到了他,还是迫不及待的就找上他,张安平不警惕才有鬼呢!

徐处长道:“客随主便,温老板选地方吧。”

张安平随意指了间饭店:“那就这儿吧。”

哼哼,这是老子的据点,我倒是要看看你这头黄鼠狼葫芦里卖什么药!

“徐老板,鄙人姓张,还请徐老板不要再张冠李戴。”

徐处长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安平:

“晓得了,温老板。”

张安平暗骂MMP,再也不提这茬了——老子就叫瘟神了,咬我啊!

进了饭店,要了一处包厢,徐处长带着的人守在了外面,只有两人进了包厢。

一进包厢,张安平就直接开门见山:

“徐处长——现在应该是徐局长,您这大老远的跑来上海,不会是为了找我这个无名小卒吧?”

“张区长可不是无名小卒!鄙人这段时间,可总是被最上面那位拿张区长为例教训。”

“那是你们党务处无药可救!我特么就差揪着他们的衣领报信了,结果呢?一网打尽!”

“你们除了对付共党时候利索点,其他时候嘛,还真是一窝熊包!”

张安平也不给徐处长面子,近乎以指着对方鼻子的方式开喷了。

徐处长闻言嘴角一抽一抽的苦笑。

别人这么骂他,他铁定翻脸,但张安平这么骂,他忍了。

一则是有求于人,二则是这小子就是个一根筋,这么骂肯定不是故意挑衅——就是真的故意挑衅,那也必须是无心之失。

“张区长,我承认是我自己用人不当,这事咱们不要再提,如何?”

张安平哼了一声,但心却悬了三尺。

我尼玛,这都忍了?这是要干嘛?

“我托大喊伱一句安平世侄,听说你的人在特高课救了一批共党,这些人交给我如何?”

张安平闻言大笑起来,像听到了一个无比好听的笑话似的,笑完之后,讥讽道:“凭什么?”

“或者说,凭你们党务处前年差点两次弄死我?!”

“或者说,凭你们党务处脸大?”

徐处长嘴角再次抽搐。

这小子真特么浑啊!

“我也不让你白忙活,五万!”

“呵,五万?”张安平一脸不屑。

“十万!”

“这事没得商量!”

“二十万!”

张安平立即道:

“三十万!”

徐处长不带犹豫的就同意:“好!”

“先等等——我还有条件!”张安平立即得寸进尺:“我要知道怎么回事!你党务处不可能是钱多的没地方烧了,三十万从我手里想要一批共党,肯定有缘由!”

“不能说!”

“哦,那这事……别说门了,缝都没有!”张安平冷笑起来:“大不了我转头就把共党全部释放——我张安平这人有个好处,就是从来不记仇!”

“只要真心抗日,什么仇我都能放下!”

“共产党表现还不错,我现在对他们挺有好感的,我马上就放了他们!”

张安平这话太张狂了。

敢在党务处处长跟前说这话,估计整个地球也就他一个人。

徐处长的脸不由黑了起来。

他来的时候想的好好的,不生气,张安平这厮怎么挑衅自己都不生气,有本事的人跋扈点是应该的。

可……

你特么在管党务的我跟前说你对共党有好感?!

这特么就不是挑衅,是逮着自己的脸往死里踹啊!

徐处长猛的一拍桌子,怒道:“你信不信就凭你这句话,我现在就能把你带走!”

张安平笑呵呵的道:

“信啊!党务处何等水平?都给我扣了两次共党的帽子了,还怕没有第三次?”

“来啊,抓我走啊!反正党务处见了日本人就跪,打自己向来都是一把好手!看不得别人抗日!”

你大爷!

徐处长自诩涵养过人,这时候也忍不住开始在心里骂娘了。

滚刀肉,这特么就是滚刀肉啊!

深呼吸,再深呼吸,继续深呼吸,终于将愤怒控制,他放缓语调,道:

“张区长,这事是正事!作为党国栋梁,我希望你明白你自己的身份。”

“原因!我要知道原因,没有一个说法,这事没得商量!党务处的钱即便是大风刮来的也不至于随便给我三十万!我张安平的脸还没有这么大!”

“这事是机密!”

“我理解徐处长。”张安平突然的“理解”让徐处长懵圈,果然,下一秒的话证明张安平还是那个浑人。

只听得他说:

“也请徐处长理解我,毕竟特二区鱼龙混杂,我这个区长向来都是被当做佛像供着,手下人不听命令私放共党的话……我也是没办法。”

“还请徐处长理解。”

徐处长拳头紧握,恨不得给装模作样的张安平两拳。

深呼吸一口气后,他道:

“我说!”

“姓张的,我说——但你要是坏了我的事,我不管谁护着你,我都要把你弄死!”

“洗耳恭听、悉听尊便!”

徐处长不理会张安平这幅死猪样,深呼吸一口气后说道:

“共党在上海有一个隐藏很深的家伙,代号‘喀秋莎’!”

“在数年前,他便开始冒头,向共党提供资金支持,而在去年,这个‘喀秋莎’甚至向共党提供了一批盘尼西林。”

张安平撇嘴,嫌弃道:“老掉牙的情报了。”

正在讲述的徐处长好悬一口气没上来活活气死。

凶狠的瞪了张安平一眼,他怒道:“你特么听不听?”

“听!”

“但徐处长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盘尼西林的中国经销权被全球贸易控制,美国人有钱就是爹,弄点盘尼西林有什么可惊讶的?”

张安平一副我见过大世面的样子。

“40吨呢?”

“一次性40吨盘尼西林呢?”

徐处长幽幽的道:“根据我的情报,‘喀秋莎’曾一次为共党提供过40吨盘尼西林!”

张安平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紧接着失笑道:“蒙谁呢?”

“我还是头一次听人用吨为单位计量盘尼西林!”

徐处长冷声说:“如果不是这样,我用得着专门跑到上海来吗?”

张安平惊骇的看着徐处长:“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谁有这么大的本事?上海这一亩地三分地上,绝对不可能有人拿到40吨的盘尼西林!”

他是真的震惊。

40吨的盘尼西林,是他在自己的股份被够鈤的资本家侵吞前搞出来的,也不是一次性提出来的,就是在工厂源头查也查不到!

运抵上海交给了钱大姐后,也是分批次运输的,即便是知情人,顶多知道地下党获得了一批盘尼西林,根本不可能知道总数。

徐处长道:“对!我也这么认为,但事实是共党手里,确确实实有如此庞大数量的盘尼西林!”

“而根据我了解的情报,你的人救出的共党中,有人参与过那一次盘尼西林的转运!”

“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要找你要人吗?这个‘喀秋莎’我必须要查出来!此人绝对不可留!”

徐处长看着张安平,等待张安平给他答复。

“‘喀秋莎’此人,我也有所了解。徐处长,但这件事为什么非得是你们党务处搞?我们特务处也能自己查!我追查此人已经年余了!”

正宗的我查我自己,能查出来才有鬼呢!

徐处长闻言,面无表情的看着张安平。

我给你脸了!

我他妈已经给你脸了!

我一个党务处处长,正在筹建的中统局副局长,在你一个小小的上校跟前三番五次的忍让,脸给你了!

你想在我跟前吃干抹净?

你,试试!

张安平读出了徐处长眼神中的威胁之意,干笑道:

“好吧,人给你让你查,反正我查了一年多没查出什么来。”

徐处长闻言,给了张安平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不过,我只能把你要的人给你,其他的共党不能给。”

“原因!”徐处长可不信张安平通共,这小子要是身在自己手下,绝对是一员对付共党的大将。

他通共?

不可能的!

张安平笑呵呵道:“机密!”

徐处长倒也没追问。

不过他认为张安平无非就是不想被共党逮着【投诉】而已,此时全民携手抗战,故意扣下共党很容易被当做出头鸟,被舆论的口诛笔伐。

“还有一件事。”

张安平闻言乐呵呵道:

“这次出价多少?”

他是故意这样问的。

姓徐的提出的第一件事,绝对不值三十万!

可自己开价三十万对方就同意了,这里面绝对有猫腻。

这也是张安平之前故意撩拨,在姓徐的道出了缘由后他却【毫不为难】同意的原因。

三十万啊!

仅仅是几名共党,且姓徐的已经道出了缘由,这种情况下他要是还不同意,这等于在额头贴了几个大字:

我有问题!

但他清楚,姓徐的必然还有别的“所求”。

徐处长不理会这厮的要价,自顾自道:

“我希望你能帮助重建上海室。”

这也是他特意来上海的目的。

党务处太惨了,真的太惨了!

上海室两次全军覆没,两次寸功未建就全军覆没,脸丢的干干净净。

在特务处上海区的对比下,党务处简直就是狗屎!

深知张安平底细的徐处长,看到张安平现在都混成特务委员会副主任了,岂能不动小心思?

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开价三十万!

张安平则失笑道:“徐处长,您这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