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处长那叫一个得意啊!
真以为我党务处没有人才?
这点会想不到?
想不到我的人拍照了登记簿吧!
张安平却愣住了,这怎么可能?
徐处长看张安平傻眼,不由得意。
让你喊我窑姐,让你不尊重我!
“张区长,你怎么解释?”
不理会窑姐——不对,不理会徐处长的话,张安平对侍从官道:
“刘侍从官,我能看看照片吗?”
侍从官是直接起身,将照片交给了张安平。
张安平一看,顿时就笑道:
“假的!”
刘侍从官皱眉:“假的?”
他不明白张安平为什么这么说。
徐处长则冷笑:“我看你怎么编!”
“76号看门的就三个人,他们的笔迹我都认识!这笔迹看似模仿他们,但这个车字笔顺不对,一看就是模仿的!这是模仿老范的笔迹——刘侍从官,76号有的是积压的登记簿,您可以想办法弄出来几份对照下!”
“实在不行,我可以把老范喊来——他是我特二区的人!是我安插在特二区的钉子!”
张安平说的轻松,但心里却骂娘了。
麻辣隔壁的,这是故意要坑我啊!
姓徐的没那么白痴,不会干这种事,所以,真相特么的只有一个:
明楼!
是明楼在坑他!
张安平气抖冷!
好你个明老大,好你个明老大,这一刀子捅的真特么的……狠!
但你不知道吧,三个门卫都是我安插进去的人!
刘侍从官不置可否,道:“这件事暂时略过,我会查证的——继续说。”
张安平心里憋火,明楼狠狠的捅了自己一刀子,自己接下来还要给明楼打掩护。
憋屈!
等以后能表明身份了,一定要摁着明楼揍一顿!
“我进去就喊的明诚和汪曼春,他们出发应该是六点半左右。”
徐处长打断:“六点半?张区长,你开什么玩笑!”
刘侍从官疑惑的望向张安平。
“这……”张安平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刘侍从官,您应该知道,我是特务委员会的副主任吧?’
“知道。”刘侍从官面无表情,心里是却暗暗佩服张安平的胆气——特务处上海区特二区的区长,跑伪政权的特务大本营当老大,这操作他做梦也想不到!
“因为特务委员会是我们的敌人,我自然要好好的‘培养’他们,做事效率方面,所以就比较的……迟钝。”
张安平用到了迟钝两字。
侍从官暗暗吐槽,这叫迟钝么?
徐处长却备受打击,特么的,被张安平养成猪的特务委员会,居然把第二次刚刚组建的上海室一锅端了!
张安平说的对,投降的共党分子,真的是不能重用啊!!
“所以在集合时候,是各种拖延……而且因为我的布局,特务委员会目前的分红减少,收入锐减,很多汉奸都无心工作,所以才这么慢。”
“嗯,我确实有耳闻,没想到是张区长故意所为,这一点在下佩服!”侍从官由衷赞叹。
他不怎么喜欢特务,但张安平的这种操作,真的让他大开眼界了!
“六点半左右,特务委员会出动抓人的,最近的十来分钟,最远的四十分钟左右的路程。”
张安平继续讲道:
“但是,他们到的时候,共党都跑光了!”
“而根据调查,最早的大约在一个小时前完成了撤离!”
“最晚的,也在抓捕前10分钟左右完成了撤离。”
徐处长反驳:
“不对!最早的是在十几分钟前完成撤离的!最晚的只有几分钟!”
张安平已然猜到是明楼“告”的密,听到徐处长的话,嗤笑道:
“为了坑我,还真是不遗余力!”
“但是,这种事你能统一众口么?当时残余抓捕的汉奸起码两百人!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刘侍从官打断张安平的话,问:“你说这些的目的,是想说明什么?”
“侍从官,从这个时间点判断,共党最早应该是在六点就开始撤离的!”张安平解释:
“这就证明共党获取情报的时间,最少要在半个小时前,也就是五点半,而通常来说,这个时间点应该是更早,可能是五点二十或者五点十分,亦或者……五点之前!”
“因为按照共党的组织构架,没有人可以掌握这么多地下党高层的住址信息,十三个共党高层,至少得四个人才能掌握他们的住址。”
“而这四个人,至少要两个共党才能联系到他们!”
“而联系到至少的这两个共党,一个人倒是可以——据体的流程应该是:向第一层的共党示警,第一层的共党向第二层的四个共党示警,第二层的四个共党向这十三名地下党示警,即便整个过程全部使用电话,也得十几分钟!”
“而事实上,这个过程根本不能全部依靠电话!”
“最最保守的估计,也得是超过半个小时!”
张安平解释完毕后,冷眼望向徐处长:“窑姐,你说我说的对吗?”
徐处长这时候有些懵。
他之所以怀疑是张安平,也是根据这个时间推断的——在完美的理论基础上,张安平恰好满足。
但这个的前提是:
共党是跟特务委员会擦着躲过了抓捕!
可如果这个时间前移,张安平就没有时间完成这一切了!
他想到内线送出的情报,反问:“如果是你故意模糊了这个时间呢?你是特务委员会的副主任,有能力做到!”
张安平冷笑道:“我之前说过,足足两百人参与的行动,你不可能封了他们所有人的口,我也不可能封了他们所有人的口!”
“所以我一直自认为这件事跟我毫无干系!我以为你不敢见我,是你自己身边出了问题不好意思见我!没想到徐处长是谋算着坑我啊!”
“呵,时间在这儿摆着,查一查就知道了!”
“对了,还有一个可能:”张安平嘲讽的看着徐处长:
“我是上海地下党最高的负责人,我知晓他们所有人的地址,可以在第一时间联系到他们,这样的话,我就没话可说了!”
徐处长不理会张安平,转身对侍从官说道:“刘侍从官,这只是张安平的一面之词,我觉得需要查查,到时候就知道了。”
“这事等郑站长来了再说吧!”刘侍从官可不傻,让你们党务处查,我能知道真正的真相么?
张安平听到这句话,一个念头突然从脑海中冒了出来!
变数,这特么不就是变数么!
老徐啊老徐,你可真是宋江啊!
“刘侍从官,”张安平这时候又道:“我能恳求您一件事吗?”
“你说!”
“帮我照看下我夫人——”张安平含恨看了眼徐处长,说道:“党务处做事没底线,我怕他们拿我夫人做文章。”
“放心吧,张夫人暂时就住在我隔壁,由你的人照看,不会有事的。”刘侍从官看了眼张安平,意味深长道:
“你是领袖亲口称赞的党国虎贲,两次冒险搭救领袖,没有人可以冤枉到你!”
张安平闻言做感谢状。
他心里嘀咕:侍从官在,这假纸条看样子是不能烧了,再等等!
“徐处长,张区长是否通共还未可知,现在关于柴房不适合吧?”
此时的侍从官,已经不由自主的偏向了张安平。
无他,主要是他了解到了张安平这段时间在上海具体的功绩。
他本能的将徐处长的行为,当成了党内的倾轧。
而张安平的说辞,也证实了这点。
徐处长嘴角抽搐。
张安平,你可真是巧舌如簧、口吐莲花啊!
“侍从官说的是——来人,把隔壁收拾下,让张区长暂时居住。”
张安平这时候主动起身,冷声道:“窑姐,你要是审完了就走吧,我现在看不得你这张脸!”
“假模假样!”
“恶心!”
“下贱!”
徐处长强忍怒火,冷哼一声站起来就走。
张安平朝侍从官致歉道:“让刘侍从官看笑话了,不是我不讲道理,实在是他太过分了!”
“三次!足足三次了!”
“上海室一事无成,两次全军覆没,自觉丢脸就想拉别人下水!呵,之前还求我帮着重建上海室,我看在全国抗战的大环境下,想着一笑泯恩仇,便答应了下来,没想到他转头就又反手捅我一刀!”
“太可恨!太可恨了!”
“自古最难防备的,果然是背后的暗箭啊!”
张安平越说越憋屈,越说越愤怒。
刘侍从官不由露出同情之色。
张安平的战绩太彪炳了。
在一个鬼子中队就能追着国军一个团的时候,他手上覆没了多少个中队了?
日本人、汉奸们,在他手上吃了多少亏?
对上日本人、汉奸乃至共党,都是从无败绩!
可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党务处算计,确实憋屈啊!
张安平幽幽的叹息一声后,道:“让您看笑话了。”
侍从官感叹道:
“张区长,公道自在人心!”
张安平做出感激状。
这时候一名特务进来汇报:“特使先生,郑站长来了。”
侍从官看了眼张安平,道:“请郑站长进来吧。”
“侍从官,我回避下吧。老郑跟我关系不错。”
“嗯——来人,请张区长回去休息。”
张安平出来的时候,正好和郑耀先碰面。
郑耀先主动打招呼,张安平笑了笑没有说话——但在不经意间,他手指敲动,发出了几个摩斯码。
郑耀先自然收到了,翻译出来后心里却懵了。
往死坑我?!
张安平居然要让自己往死里坑他?
为何?
但此时张安平已经走开了。
在和侍从官打招呼之际,郑耀先心念也在急转。
终于,电光石火间,他做出了决定:
按照张安平的意思来!
张狐狸这是又要挖坑了吧?
你小子可别把我坑进去啊!
————
终于在12点前写完了,7000字!今天算1.8W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