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婧初伸出小手,掐了一下自己的人中。
深吸一口气,把翻着的白眼收起来。
脑海里头脑风暴,构思着应该怎么写。
想好后,她提起毛笔,待它吸入适量的墨汁,行云流水地书写起来。
写完之后,夫子将她的策论收了起来,并没有翻阅。
“其他学子的最后一关,是臣等来评判。”
“但皇嗣的最后一关通过与否,是陛下来判。”
夫子拿着封好的策论,回去上书,准备一起呈上去。
一边写着折子,一边和同僚感慨。
“这大公主前几项都过了,最后这一关,她写的时候,我瞄了一眼。”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除非陛下觉得孩子太小,想压一压她,不然,必定是能通过的。”
孙夫子是教贝婧初启蒙识字的先生,后来教了贝嫣羽,现在也在教年龄更小的三皇子和四公主。
他跟着附和:“当初我教大公主启蒙的时候,就想到了她是玲珑剔透的一个孩子。”
“过目不忘这个词,从前也只是在书里看过,以为现实中定没有这样的奇人。”
“见到公主以后,才知是我狭隘了。”
“本来以为是皇嗣们都聪慧,直到......”
剩下的没说,但姜夫子的笑意,明明白白地表示他知道了。
直到教了二公主以后,才想起来教正常的孩子是有多吃力和崩溃是吧?
有时候他路过稚堂,都能听到二公主的啼哭声,一个劲儿的撒泼打滚不想学。
在经过陛下的同意后,二公主挨了两次手心,才终于不闹了。
好不容易教会了一个,又来了三皇子和四公主。
噩梦循环再一次开始。
现在的孙夫子想念极了当初教天坞公主的时光。
那叫一个省心且快乐。
提起最得意的学生,姜夫子眼里也是慈爱。
“我都不敢再夸这孩子,怕她飘了。”
“前朝,升入博堂的皇嗣也都是十一二岁的时候才进的,人也只有陛下和......”
那原本好好听着的孙夫子突然厉声打断:“姜兄慎言!”
姜夫子被吓了一跳,缓过来拍着自己狂跳的心脏。
“你以为我要说什么。”
“我没准备说下去。”
“我明白的,这个名字,是禁忌。”
等贝婧初升入博堂的消息传下来后,整个中堂的学生再次酸了。
“贝钤四年走了,我以为已经够妖孽了。”
“没想到你竟然三年就走了。”
雷念儿捂着心口,“殿下,你是要我的命啊殿下。”
“您太抬举我了,竟然让我这等凡人给你做伴读。”
“我哪里配。”
“就三年而已,我根本考不进去,我们是不是要分开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