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以为,这句可惜,是对一个娘子最大的褒奖。
足够优秀的女孩子,才配得上别人一句可惜,竟然不是个男的。
后来,那人加封储君的经历告诉她,不是皇子并不可惜。
她是在一年又一年若有若无的轻视中醒悟过来的,一点点蚕食、浸透骨髓的蔑视。
若真要说来,不是什么剧烈的伤害,如果计较,反而还会被指责小肚鸡肠,至于吗。
那......她呢?
马车上的贝婧初感受到了一股视线。
转头,曹娘子用一种无比心疼的眼神看着她。
贝婧初:???
不是,你现在不应该心疼心疼自己吗?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安慰一个刚刚和家里决裂的姑娘,结果人家开始心疼她?
心疼她什么??
贝婧初被这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得后背发毛,问道:“曹娘子今日遭逢大变,没有顾影自怜真是坚强,可怎么还怜悯起来孤了?”
这是什么脑回路?
曹娘子眸子一眨,发现自己被抓包了,移开视线。
“妾失礼。”
她没有避而不答,或许是绝境时将她拽出来的那只手,让平静下来的她有了倾诉的冲动。
也或许是终于找到了一个能理解她的人。
若是她的这些心事说给家人听,他们只会觉得她疯症了,就和今日父亲的反应一样。
她......应该会明白吧。
曹娘子答道:“妾曾经并没有想过自己的生活处处不公,会因为别人夸一句贤惠而沾沾自喜,和家中妹妹们争论嫡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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