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婧初是被抬进秦王府的,人坐在轿子上,都要面圣了才愿意下来走两步。
秦王遇刺重伤,险象环生,到现在都还没醒来。
太医也不确定还能不能活。
进去后,贝婧初见状涌起了担心。
本以为是苦肉计,现在倒是不像。
床榻上,贝靖裕胸口的伤深可见骨,旁边的水盆里已经是一片鲜红。
侍从手中的托盘上还放着刚取下来的箭头,还不止一个,快被扎成刺猬了。
前些日子珑守换药的时候也是这样,好在只有胸口那一处要紧的伤。
最近能下床了,闹着要回去职位上发光发热,不能做吃软饭的废物,被她狠狠骂了一顿。
伤筋动骨一百天,哪里是几天就能养好的。
珑守身体健壮,尚且如此,裕儿从小弱气,想来只会更难受。
贝婧初心中有点愧疚,扫了一眼他身上真实可见的伤口。
竟不是做戏吗?
那是谁要杀她的弟弟。
屋内皇帝、贵妃、还有章婕妤都来了。
皇子重伤的大事,将能主事的长辈都引了出来。
章婕妤在旁边站着,一边抹着泪,哭得不能自已。
“陛下!”
她凄厉道:“我们裕儿一直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就是这次代您春耕,那也是奉命行事。从来都是您说什么,他做什么,没有半点忤逆。”
“难道就因为他太听话,就要遭此飞来横祸吗!”
说着,她的视线狠狠瞪向贝婧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