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苑感觉有些荒唐。
她从没想过这位大伯竟然会跑到她跟前儿,问她是不是怨恨于他?
这种出乎意料的举动,让她很想发笑。
事实上,她的确是笑了。
“大伯若是想求个心安,小侄的答案实不重要,大伯自己给个乐意接受的答案也就是了。”
盛苑以前听说过有那么一种人,这类人总是能编出适合自己良知的理由,安抚他们自认为的良知和道德感,哪怕他们从不具备通俗意义上的良知和道德。
虽说对这位大伯了解寥寥,不过,据她的判断,他很有可能就是这样的人。
“吾做事向来遵循落子无悔之理,故而无需自解。”盛向涯捋着胡须,忽然笑了,“吾只是想听听你这个当事人的说法,以免之后见了你父亲,无言可说。”
“……”盛苑忽然发现,哪怕她的脑回路极为丰富,也不能理解她大伯这类人的想法儿。
哦,你坑自己亲侄女儿的时候,你不担心面对亲弟弟时无言以对。
现在坑都坑完了,看样子也没啥悔意,巴巴儿地过来问侄女儿恨不恨,怨不怨,也好将来见到弟弟有话可谈?
谈什么呢?!
兄弟断亲?!
这是看没坑着她,想试试能不能气着着?
横竖得补上一刀是伐?!
想到这儿,盛苑脸上堆出假笑:“大伯可知,家姐已贵为皇后,圣上对永兴侯府、对小侄都有亲人之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