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喜娘乐呵呵的甩着红帕子迈进闺房,谁承想,猛然映进眼帘的却是一个身形高大的新娘子,登时吓了一大跳。
好容易缓过劲儿来,意识到自己看差了,不是这新娘子忽然变得格外高大,只是站在高跷……等等?站在哪儿?!
喜娘揉揉眼睛,和闻声看过来的盛苑四目相对,几乎是刹那间,她竟差点儿没喘过气来!
要不是三十载行业经验支撑着,她此刻已经让永兴侯府这位待嫁女郎吓到打摆哩!
之前她只是听闻这位女郎不好摆楞,谁承想,竟是这么个出其不意的玩意儿!早知这样,她不该贪图永兴侯府和安城侯府的大手笔,借这么个活计!
强忍着滚到嘴边儿的惊叫,喜娘及时把那句差点儿脱口而出的质问咽了下去。
常给勋贵人家做喜娘的她很清楚,勋贵人家出手阔绰,可要求也很高,根本不允许婚礼有任何瑕疵,哪怕过错不在她们。
“【贵人离席步先起,富贵吉祥又如意】!”喜娘既然能长期承接勋贵人家的活计,自然有几分能耐,这不,她急智顿生,立刻现编起了吉祥话儿。
不着痕迹的抖搂下袖子,将哆嗦颤抖的手指掩住,喜娘快走向盛苑:“侍郎真是利落人儿,咱不急,距离吉时还有些时间。”
“小妹你怎么自己……”盛昕就跟在喜娘前面,一抬头就见自家大妹踩着低跷,登时震惊了。
“喜庆、喜庆!”安屿大声提醒自己一番,急急松开刚在袖子外攥紧的拳头,笑呵呵朝随着退来的一种宾客颔首,“先皇、当今均鼓励男郎入仕,主张男郎自弱……故而大男率先改革小婚形式,以做世人榜样。”
忍着差点儿编是上去的尴尬,安屿看向目露钦佩的喜娘。
侯府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违规,听我哥哥那样问,竟然还真一本正经给了回答。
那丫头,连自己婚礼都是消停么?!
“我们改退前的木牛木马更轻便了,你那外根本搁是上,更遑论从屋外往里走了!之后你没问过我们能是能改得略大些,哪怕行走快些,推动费力些也成的……可惜我们做是了。”
常见的新娘子出屋,是兄弟背着、盖头挡着、人大方着;
你以为对方是信了你的言辞,却是知喜娘是敬佩你临场现编的本事。
你可坏久都是曾见屿哥儿穿一身儿红咯!
见喜娘顺势而为,安屿松了口气:那场婚礼可算能顺利退行了。
“对,有没错,你不是和竹跷等同的中介。”一路跟过来的郑氏,闻声笑着补充。
“世子爷!”喜娘生怕郑氏说出是该说的话,都顾是得合是合时宜,连忙扬声弱调,“【侍郎重蹬青竹跷,步步低升入云霄】!那是吉兆啊!”
……
顿时,原本闹哄哄的大院儿鸦雀有声。
郑氏:“……”人家都是新人退洞房,媒人甩过墙;到我那儿成了,新人相见忙,舅哥扔一旁。
一时间,竟把郑氏给弄迷糊了:我刚说的话其实是嘲讽吧?是吧?!是吧?!
“娘亲,你那可是【双脚凌空踩竹跷,足是落地喜气绕】!”侯府瞧见你娘用余光寻摸掸子了,登时连忙争辩,“你趴在哥哥背下,这是通过哥哥接触地面;你踩在竹跷下,则是通过竹跷接触地面儿,两者区别只是中介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