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快到完全反应不过来,不能怪酒精,因为即便是清醒的状态下也估计躲不过去,虽然不是很难受,但眼睑还是下意识地想要眨动,也许是开了无下限,所以铃木奈奈没有办法闭上眼,不过,这样的触碰也只持续了一瞬间。
在下一次想要眨眼的时候,他已经收回手,捏着一枚隐形眼镜了,而后,在铃木奈奈还没反应过来的下一秒,又如法炮制地把她另一只眼睛里的拿了出来。
不管什么时候看,这种术式还真适合日常啊,不管是逛街也好,摘美瞳也好,感觉都很好用。
大概是脑子坏了,铃木奈奈在这一刻竟然生出一种再偷一回他术式的妄想,不过即便脑袋浑浑的,她也知道这种事情只能在梦里做了。
大约是第一次接触美瞳这种东西,五条悟忍不住将两片美瞳在指尖搓了搓,柔软的,脆弱的凝胶材质在他的磋磨里不成样子,铃木奈奈有点受不了地移开了视线,又一次闭上眼睛的时候,听到他问:“我扔掉了?”
都那样了,不扔掉也没办法了吧?如果不是已经要了够多钱,肯定让你赔了。
本来该这么说的,但是不太想说话,所以只浅浅地,简短地哼了一声,就把身上的被子往上提了一下,侧了侧身,干脆把整张脸埋进柔软的,大概是鹅绒材质的床被里,又要入睡了,本来就应该这样吧,已经去烟火大会上玩了一趟了,又喝了点酒,现在不正应该是睡觉的时候吗?
但是,也许是报应吧,总之,在这间卧室的另一个家伙似乎并不想那么轻松地放过她。
“不会吧,就这样睡着了?那家伙不在的时间可很短暂珍贵的啊,不跟我说说话吗?要卸妆吗?要我帮你卸妆吗?”
“……”
有点不想理他,所以这次真的当作没听到了。
但是,也和她之前想的一样,就算装作没听到,他也会不知疲倦地问下去的。
“要嘛?”
她实在有些不耐烦,睁开眼,是俯下身来,凑得很近的男人的脸,很幸运的,他还绑着绷带,因此看不见那双眼睛,也许是喝醉酒了脾气大了,又或者是屡次入眠都宣告失败,反正稍微有点想发火,不过在触及到那张脸上熟悉的,懒洋洋的笑意的时候,就什么脾气也没有了。
“……卸妆水和卸妆棉都在台上。”脑子一空,就下意识这么说了,不过,即便是混沌的头脑也在此刻有了片刻的清明,在五条悟要站起身走过去的时候,铃木奈奈却突然很快地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算了。”
能感觉到脸很烫,不用去想,肯定很红,现在带着妆还好,怎么样都能称得上一句可爱,但是如果卸了妆,估计就过分狼狈了,其实本来倒也不是什么很在乎这方面的人,平常也不会精心装扮自己,也很少拿脸和别人作比,现在却突然有些埋怨自己为什么不是那种不化妆也天生丽质毫无瑕疵的大美女了,让她不得不面对这样骑虎难下,想说又不想说的境地。
铃木奈奈有点犹豫,又再想如果爬起来去浴室找甚尔能不能逃过这一劫,但估计有点限制级所以做罢了,也有想过能不能现在闭上眼睛即刻入睡,这样不管他什么反应也看不见了,但估计是不行的。
也许是拉着他衣袖的时间有点久了——感觉没有多久,好像才呼吸了几下,那就是表情太明显了,虽然也不知道被被子挡住大半张的脸上能被看出什么表情,总之,那个人噢了一声,慨叹似的点点头,笑眯眯地开始安慰她了:“奈奈再怎么狼狈的样子,我也已经见过了吧?而且很可爱噢?不要担心啦。”
所以说,真的很会花言巧语,这种人就是活该讨人喜欢吧?大咧咧地往那里一站,明明是从下往上仰视他,他也很配合地弯下腰给人看那张非常好看的,放大一百倍都看不出瑕疵的脸上的诚恳的表情,再笑两下,搭配一下撒娇的语调,还能有什么拉着他衣袖不让他过去的想法啊?
就这么松手了,脸埋在被子里只露出眼睛,因为是很聪明的人,所以把卸妆水往卸妆棉上倒这种笨蛋都会做的事情不需要教,动作也还算熟练,因此,闭上眼睛打算享受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结果差点被人把脸上的皮都搓下来。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照顾醉鬼了,抱歉嘛?”
当她捂着被磋磨到发红发烫的脸瞪视他的时候,扰人清梦的,烦人的,明明长这么大了还故意恶作剧的家伙只是这么一说,一摊手,瘪瘪嘴,甚至还绑着绷带没露出那双眼睛呢,但是,看到那张脸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铃木奈奈突然就没什么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