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也许应该说甚尔去做任务了,去赌场了,在家呆着没兴趣来这里这种话比较合适,这样的话还能维持一点她还有男朋友的假面,保护一下摇摇欲坠的自尊,可是铃木奈奈却只是撇撇嘴,垂下眼睑实话实说:“谁知道他,他和我分手了,我才不管他去哪里了。”
是很无所谓的语气,而且是发自真心的无所谓,但不知道哪一个词用错了,让站在门口半天不进来的人会错了意,他的笑隐去了一点,好像真露出了一点不满来,走进来,把休息室的门带上了。
这里的沙发很大,铃木奈奈和她的裙子占了一大半,他就坐在她青色的裙面上,大概开了无下限,没有被压住的不适感,刚刚还有点远的那张脸就近在咫尺了。
没碰到她,其实还是有点距离,但是又太近了,足以他端详她的表情,她去数他的睫毛了,眼睑大概颤动了三下,琥珀色的眼瞳愣愣地看他,引得被看的人撅了撅嘴。
白发男人面上不知真假,也许刚开始是真,如今是假的不满的表情也维持不住了,只好小孩子一样闹脾气似的摸摸她的脸,很温和地问:
“怎么回事啊,这种表情?是那家伙给你气受了?把你的钱骗走了?”
听上去好像是她点头就要过去给她出气似的,但估计也只是思春期的胡思乱想,铃木奈奈可不觉得自己有本事让两个超厉害的人打起来,没兴趣赌,也没兴趣去看,所以摇摇头,实话实说:“没有,是好聚好散。”
勉强算是,毕竟伏黑甚尔也没卷了她的银行卡携款潜逃,对他来说大概已经算是非常有职业道德了。
有感觉在被端详着,很仔细,因为五条悟没戴墨镜眼罩也没绑绷带,所以现在能看到他睫毛的颤动,眼珠的转动,甚至看得到瞳孔是怎么盯着她不放的,但铃木奈奈不敢去和他对视,因此很快移开视线了,而后才听见他撒娇似的开始说话:“那人家每天都在等你的电话欸?”
很大人了,很大一只,坐在她面前压下来的影子就快把她盖住了,再长几岁或者英年早婚的话小孩说不定也都能和她差不多大了,毕竟夏油叔叔的女儿菜菜子美美子就和她一样大,总而言之,已经是可以叫叔叔年纪了,还在撒娇。
还在没有违和感的撒娇。
要不去看他会花费很多决心。
要看了他再移开视线要花费更多决心。
要盯着那双蓝眼睛撒谎说不喜欢则要努力到把血液的流速都要控制住,撇撇嘴,很不满意地皱皱眉,不屑一点,这是从伏黑甚尔身上学过来的,很适合表达不在乎,自认为学到了精髓,因为白发男人脸上的表情带上了一点看小孩被带坏的痛心,然后在这种时候说真假话:“等也没用了,因为我不喜欢年纪大的了,现在要找年纪小的了。”
并没引起什么惊诧,白发男人甚至都没有恍然大悟什么,就只是很寻常地点点头,女子高中生八卦似的接上了她的话:“啊,我知道,美作忍足玲对吗?”
真是,怎么还记得……
但是既然如此,也不用在找别的借口了,就硬着头皮往下说了,表情没什么变化,很理直气壮:“对啊。”
白发男人哦了一声,托着下巴,好像都要说什么祝福的话了,但话到嘴边却莫名其妙改口了,有点疑惑地盯她,发自内心地问:“他不是你同学吗?也不是很小吧?”
“同学怎么了?”棕发少女直起腰板,耳朵上的流苏吵闹地开始碰撞,她也不高兴管它们了,拨拨脸颊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的碎发,挑了挑眉,很有理地反驳,“他满打满算比我小好几个月呢,你不知道我们这个年纪大一个月已经是姐姐辈的了吗?我比他大几个月已经是姨姨了,这还不够吗?”
“够了够了,再多就不太合适了。”五条悟抬起手,像是投降了,大概是因为如果这么算的话他早就入土八百辈子转世投胎把十世轮回都过完了,所以即便是他也没能再在这方面说什么,理所当然地没祝福她八千倍速的爱情,指指她被有点长的青色裙摆上面的薄纱盖住的脚踝,岔开话题,开玩笑似的说话,“奈奈姨姨,脚疼吗。”
铃木奈奈撇了撇嘴:“不疼。”
“好会忍痛啊。”
分不太清楚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所以干脆不问了,棕发少女看他一眼,有点手重地摸了摸自己的脚踝,不太疼了,还有一点隐痛,要现在站起来穿着高跟鞋走也没关系,一边不太客气地说:“这在你眼里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伤吧?干嘛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