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时候,我只可以笑眯眯地和奈奈说好哦祝你和道明寺甚尔幸福这种话然后黯然离开,黯然离开欸?五条悟黯然离开欸?这么干的话实在太可怜了,所以搞得人家很纠结嘛,箭在弦上一想到这种可能人家都想跑,没办法嘛!”
大概是他说话的腔调的确很有趣,又或者这种可能性稍微想一下就让人想要发笑,总之,铃木奈奈是真的破涕为笑了,她眨眨眼,把最后一点眼泪挤出眼眶,还不要抬手,就有人帮她把眼泪擦掉了,所以脸上漾起了一点甜蜜的笑意,撇撇嘴欲盖弥彰地压下去,反驳道:“什么道明寺甚尔啊,这种人不会存在的吧?”
“说不定呐,说不定就有一个跟我差不多有钱,勉强有我帅,没有我厉害但水平还不错的家伙砰一下出现了。”
“那我也不要。”棕发少女,之前自己形容自己是‘这个年纪本就是今天喜欢了明天就不喜欢’的女子高中生,在此刻很孩子气地摇了摇头,伸手牵住了在给自己擦眼泪的那只手,低着头不敢看他,只敢看他的手,小声说,“悟就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一辈子都不会变的。”
听上去实在像是敷衍的假话,可是她的表情实在太孤注一掷,让五条悟都怔愣一瞬,而后轻声问她:“真的假的啊?”
“真的。”铃木奈奈这么说着,坐直了一点,凑近他,很认真地和他对视,很认真地和他强调,“为悟你去死我也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你能听到我的心是认真的吧?”
五条悟眨眨眼,看向怀里突然很认真的少女,并不会应下她的‘愿意为他去死’这样的话,因为他当然是不想也不需要,不愿意她为他去死的,可是,这并不是她的玩笑话,于是便要在有点旖旎温情的气氛中抽出理智去追问了:“怎么动不动就说生啊死的啊?而且偷偷改了称呼了哦?”
即便是追问,也在后面带了一句调笑似的话,不让她觉得局促。
但是那个问题被略过了,棕发少女只是娇气地瘪了瘪嘴,反问他:“……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啦。”白发男人这么说着,摩挲了一下她之前被她自己咬破的下唇,轻声哄她,“但是我的奈奈要长命百岁的哦?那个时候在海上我就想说了,明明才十几岁,干嘛就说自己活不久啊?还有很长的青春呢。”
“噢。”铃木奈奈点点头,没有再在生死上面多说什么,因为这在此刻实在是太不合时宜的对话,而且总感觉越说越心虚,但即便要坦白肯定也不是现在坦白,因而,她只是呼出一口气,将视线停留在对方的嘴唇上一小会儿,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开口,“那我现在想亲你了。”
虽然很勇敢地在这么说着,但也没有真的孤注一掷地就这样亲上去,而是在他怀里拱了一下,把距离拉近到没有距离的地步,坐直一点去摸脖子,触碰他脖颈,用指尖去测量他的心跳。
因为是太明显的动作,所以在碰到脖颈的这一刻五条悟就明白她想做什么了,不过他并没有没有回避,还很坦荡地往她那边凑了一点,笑眯眯地说:“心脏在砰砰跳噢?”
声带在振动,声带之下,是比上次跳得要快很多的心跳声,铃木奈奈这一次没有去听自己的,但此刻大约也不需要比较就知道他的心跳的确是在怦怦作响的,很快,比上次快多了。
因此是真的在为她心动。
也许有的人的心动只能维持一瞬,所以如果要确定是真心的话得循环往复地去测量心跳,但对于铃木奈奈来说,只要有这一刻,就已经是十足的,完全的,完整的真心了。
于是刚刚停歇的眼泪现在又开始往下掉了,忍不住凑上去想亲他,可是还没有,因为身高不够,所以即便两个人保持着这种姿势还差了一截,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脾气使然,也许是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气,铃木奈奈总不希望一直在被俯视,因此改变了一点姿势,半跪半坐着,膝盖和小腿抵着他的大腿,这样垒上去总算是高出他一截。
这大概对五条悟来说是并不太舒服的,虽然铃木奈奈自认为不算重,但整个人的体重这么压在他的腿上总该令他难受,但白发男人却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好像半跪半坐在他腿上的只是一片羽毛,甚至还有闲心抬手碰碰她的脸颊,帮她擦擦脸颊上好像永远擦不干净的眼泪,笑眯眯地仰视她,用这种全然放松的姿势等她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