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可是我们的房子很多欸。”
这倒的确很有道理。
差点被他说服的铃木奈奈沉默了一会儿,在他即将重新举起手凝结出「苍」之前,她总算想通了,反手握住他的手指,凑近他,强调道:“但这是我们的家啊。”
房子有很多,但是家只有一个。
大概是这样的意思。
但是铃木奈奈没能想到这样简洁明了的话,不过五条悟总能理解她的话,即便喝醉了,没有听到她的后半句也没有关系,他顿了一下,就没有再执意在屋子里放「苍」,思考了一下后,他又提议:“那我们出去放?”
“很冷,不要。”
“但奈奈想看烟花?”
“……那我放吧。”意识到似乎不放烟花不行后,本身也被他引得有点像看烟花的棕发少女这么说完,就没再犹豫,伸手随手抛了一个术式出来。
也许是她也醉了,也许是觉得不够盛大的烟花不能让人满意,总归,她的术式砸出去之后,把不远处的茶几整个打碎了,玻璃四溅,但没有一片溅到她身上。
因为醉了的五条悟还会记得给他们两开无下限。
“好看!”
毕竟向来是那样的性格,喝醉了就更我行我素,完全没把碎掉的茶几放在心上,明明术式产生的烟花只持续了几秒钟也很给面子地鼓起掌来,朝她露出一个很灿烂的笑,苍蓝色的眼眸亮澄澄地看她,用哄小孩似的,却又和平时有点不一样,稍带雀跃的语气夸她:“奈奈真棒!”
而从来都被他夸惯了的,理应早该习惯的铃木奈奈在这一刻却没能习惯,她盯着眼前近在咫尺却和平日里很不一样的男朋友,脸颊红红,心也蒙蒙,一时间居然怔忪,心脏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起来,脸好像要烧起来似的。
“还要再看吗?”
等到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把话问出来了,甚至因为觉得只凭术式放出来的烟花终究没那么盛大,因而双手都相握,似乎只要他点头,就能马上把领域开出来似的。
然而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盯着她,白色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笑着回她:“我都可以,奈奈想看我就看。”
“那我没那么想看。”无论是术式还是领域都是烟花的棕发少女在这种时候却摇了摇头,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也许是酒后吐真言,又或许即便没醉她也会这样说,总归她说了,“我更想看你。”
太直白的话,然而迎上这句直白话的白发男人却只是笑。
“我知道。”他有点得意地点点头,“奈奈有的时候说在看烟花,其实在看我。”
总是很敏锐却又体贴的五条悟在平时是绝不会挑明这件事的,因为铃木奈奈毕竟脸皮薄,所以即便发现了也要装作不知道,但他醉了,所以大概不能那么体贴。
然而,即便醉了,他也会观察她的表情,在发现她有些羞窘后,又笑起来,凑近她,亲亲她的眼睛,他很爱亲她的眼,因为有的时候,在不同的光照下,她的眼眸会是蜜糖一样的颜色,但是琥珀色和蜜糖色是有差别的,这点差别在六眼之下显得很明显,所以不是因为这个。
是因为里面有好多爱,不好不看,不好不收,不好不理,所以总是要凑近,要对视,要亲吻,要回应。
“但有的时候,奈奈在看烟花,我也在看奈奈。”
他这么说,看铃木奈奈为他的话脸更红后便得意地,孩子气地,少年意气地笑起来,抱她很紧,额头抵着额头,眼睛对着眼睛,要亲不亲,要说不说,只是这样对视着,视线都迷离。
他酒量似乎真的很不好,又或许是她一下子喂了他太多,总之,他喝醉之后除了一开始要用「苍」放烟花之外就没什么动作了,看上去醉醺醺的,在额头对上额头后也不再说话了,但也许是下意识的本能反应,都这样了还不忘记把她捞离那一片玻璃碎片堆起来的地方。
感动是很感动啦,但是铃木奈奈其实还没有那么醉,根本不会被玻璃伤到,而且他好像怕她跑走似的,箍着她腰的力气虽然不重,但完全挣脱不了。
铃木奈奈尝试了一下,发现做不到之后,也就算了。
她有点费劲地把那吃了一小半的酒心巧克力盒捞过来,在这样动作后,他抵着她额的头也随之落到了她的颈侧,呼出的气都是热的,她没在乎,只随手从盒子里挑了一个,咬了一半问他:“还要再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