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惠伸手,小心翼翼地覆盖住了她颤抖的,因为疼痛而攥成拳头的右手。
她刚刚才用这只手和他发过誓呢。
“姐姐。”他小心翼翼地叫她他从没叫过她的称呼,好像想凭借这能让她好起来似的。
“你是不是要死了?”他问,用那双和甚尔几乎如出一辙的碧绿色眼睛期期艾艾地望着她,就好像是甚尔在看着她,等她一个否定的回答似的。
其实九宫明日不是第一次吐血。
在那很长的昏迷之前,她就吐过血。
然而那时候在她面前的是甚尔,可现在甚尔自己都生死难料,她面前只有两个小孩。
九宫明日不想怪谁,因为她很清楚地知道,这一切怪不了任何人。
不怪这个任务,不怪提出要把惠赎回来的她,不怪把惠卖掉的甚尔。
怪这个游戏。
是这个游戏的精心设计,把一切阴错阳差凑到一起,故意造成这个结局。
是这个游戏根本不想让她HE。
然而腹诽归腹诽,埋怨归埋怨,在即将死去的此刻,她不至于对一个小孩埋怨什么。
不论痛觉和死前的效果做的多么逼真,她清楚的意识到这毕竟只是游戏,因此即便要死,她也没露出常人死前该有的那种怨态来。
她很平静。
即便血从鼻子耳朵流下来,她也很平静,惠想帮她擦血,她摇摇头拒绝了。
然后她又点点头,应下了。
“是的,我要死了。”也许是真的要死了,是回光返照,她说话也不再咳嗽了。
“是——”
惠着急忙慌地要说话,但九宫明日打断了他。
她的时间已经不够了,来不及听他说完了。
“别怪甚尔,不是,不是他的错,他,要变好了。是……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