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间南音伸手抓住了雨林的手臂,发现竟很轻松就制住了她,而且不仅仅是不再继续暴起伤人,脸上隐隐的乌青也褪去许多,身体不再僵硬。正惊讶,发现雨林的眼神已经恢复正常。
“师父,这这这…我不是在看杂耍吗,哎呀你不知道那个可精彩了,后来还变戏法呢,老神奇了……唉不对,师父你怎么受伤了,这发生什么事了…”发现自己一副要掐死南音的架势,雨林吓了一大跳,满脸惊恐,只是话痨人设立得笔直。
这是怎么回事,雨林竟然清醒过来了…不会是友情的力量吧?啊不对,左手!南音脑子迅速清醒过来,刚才是用左手去抓的雨林,抬起手,发现腕间的血线不再像之前那样平滑的一圈,而是晕开了一些。
一定是上官婉儿,毕竟她说过我们现在命魂相连,她也不想这么快就嘎了吧。
“现在来不及解释这么多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南音拉着雨林准备继续跑路。虽然她知道左手能破这傀儡术,但是这么多的傀儡,她只有这一只手,怕是还没破几个,早就被撕碎了。
“等等……师父你受伤了。”雨林脱下防晒衣,掏出一把钥匙,熟练的划下两个布条,替南音把受伤的手臂简单包扎了一下,顿时流血就缓慢了许多,南音在电视上见过这是野外生存的急救手法。
两人从树后走出来,发现情况不太妙,妖风大盛,大批傀儡蠢蠢欲动,似要包围上来。牌坊处裴书行身边的金光惨淡,仿佛随时就要破碎。
“我的天,这是什么!他们都变成僵尸了吗,我刚才也是这样子吗?师父师父我们是碰到神秘事件了吗,对付僵尸是不是要用豌豆,唉不对这是华国僵尸,我有道符会不会管用,是之前上泰山时得的……”雨林一边念叨一边脱下背包找她的符,这废话般的碎碎念却神奇的缓解了南音的紧张,有了想法。
现在的情况跑怕是不行了,既然利用上官婉儿的灵力可以破这傀儡术,那或许可以从根本解决问题。
“雨林,你找个地方藏起来,有机会就跑,离开邬镇就没事了。他们的目标不是你,应该没问题。”南音匆忙的嘱咐了几句,回头向牌坊处跑去。
“裴老师,我认输了,手稿给你,你放了这些镇民吧。”南音边跑边冲裴书行喊道。此时金光已经彻底消散,武老头跌坐在地上喘气,裴书行却还是那副笑吟吟的样子。
“祝姑娘,不能给他!就算给了他也不会放过我们的!”武老头嘶哑的喊道。
“武大叔,裴某是读书人,言而有信。祝姑娘识时务者为俊杰,裴某很欣赏呢。”裴书行笑容不变,却眼神阴婺的扫了武老头一眼。
南音没有理会武老头,而是走向裴书行,忍着右手的疼痛拿出手稿,就在裴书行伸手去接的瞬间,南音用左手死死抓住了他的右手腕。
“啊!”裴书行发出一声吼叫,跌坐在地,脸上那假惺惺的笑容已不复存在,似乎极其痛苦。果然有效,南音心中一喜,抓的更紧。围在四周的镇民一个接一个倒下,应该是傀儡术开始破除了。
“混蛋……哼你以为裴某输了吗?”裴书行表情狰狞,左手一挥,远处破空之声,飞来一柄剑,漆黑氤氲,有些像…墨迹。飞剑直指南音而来。
南音左手抓着裴书行,右手因为伤口流血已经有些发麻,这飞剑无法躲避,已是死局。果然鬼说话,好的信不了一点,坏的往最坏的想,这还没怎么地,已经要玩完了。
就在南音打算闭眼等死的时候,竟看见武老头挣扎的爬起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飞剑。
“武大爷!”南音惊叫出声,裴书行又一挥手,第二柄剑出现了,这真是日了狗了,坏人怎么这能折腾……
“啊啊啊啊……!”却听裴书行又一声惨叫,刺中武老头的剑和尚在空中的第二柄飞剑都化成墨点消散在空气中。
南音转过头,原来竟是雨林往裴书行的后脑勺上贴了一道符。此时裴书行已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哇没想到这个符真的有用耶,早知道我就让那和尚多给我画几道了,我还以为他糊弄人的…这坏人是解决了吗,师父你还好吗,啊对了老爷爷怎么样了…”雨林踹了裴书行两脚发现他没有反应,急忙向倒在一边的武老头跑去。
南音感觉裴书行已经完全失去行动能力了,才放开死死抓着的手,来到武老头身边。
那柄飞剑虽然已消散,但是想来不会没事,只见躺在地上的武老头面如金纸,气若游丝,只眼睛还有一丝清明。
“……姑娘,老头我……不中用了……印记……线索……手稿中……”虽然只见过两面,还是因为他才惹上了这天大的麻烦,但他毕竟是为了救自己,南音怎能不伤感。“好好,您放心吧,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命数天定……由不得人……小姑娘……怕也是局中人……”武老头望了一眼雨林,她正吧嗒吧嗒的掉眼泪,哭的很伤心。
“……瓜子……拜托照顾……”黄金松鼠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回来,此时蹲在武老头胸口上,吱吱的轻声叫着,似在悲哭。武老头最后摸了摸松鼠的头,便没了气息。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有未完成的事,最没有用的情绪就是悲伤。趁镇民都还没醒,该快点离开这诡异的镇子,南音想着。
“呜呜呜……师父……老爷爷是为了救我们……呜呜呜他好伟大……那个坏人真坏啊……报警把他抓起来吧……”
“别哭了,我们先离开这里,警察管不了这事儿…”南音对雨林的脑回路有点无语,拉起她递过去一张纸巾。
黄金松鼠极通灵性,似乎知道武老头让自己跟着南音,见她们要走了,一溜烟爬上了南音左边肩头,很体贴南音右手受了伤。两个人一只松鼠,离开了邬镇。
嘶拉……嘶拉……躺在地上的裴书行慢慢爬起来,一把撕掉脑袋后面的符纸,脸上带着温和亲切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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