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刀刃造成的切口光滑,起初只是一道细细的血线,紧接着变成不断淌出的血流。
刚刚洗脱嫌疑的店长夫人目露担忧:“看起来很严重的样子,真的不用去医院看看吗?”
“不用的。”女生的脸上半点疯狂之意都找不见,与之前判若两人,举手投足宛如大和抚子,进退有度,得体极了,“没有伤到颈动脉,是皮肉伤。”
灯光被挡住,眼前投下一片阴影,柳原月朝店长夫人笑了笑:“您去忙吧,我自己来就好。我同学似乎也有话要对我说呢。”
店长夫人将这片空间留给了两位年轻人,经过时甚至不忘朝男生道谢。
“柳原同学。”工藤新一垂眸看着她,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么好奇嘛?”柳原月朝他挑起一抹暧昧的笑,连眼尾都上扬,“那么,推理我吧。大、侦、探。”
她脸颊的血珠还未拭去,欲坠不坠,像是从浅红眼尾垂落的泪,将她的容貌推上另一个高度,哪怕是从未关注过外表的少年也不得不在心中惊叹她的美丽。
寿司店的灯光恰好落在她仰着的瞳孔之中,如同交织在漆黑宇宙内最最靡丽的星云,带着巨大的吸引力,环绕出一个又一个漩涡。
连字句都在她的唇齿之间缠绵缱绻,不像是在称呼一面之缘的同校同学,反倒像是早已关注的某个人物,兴致盎然,带着肉眼无法看见的陷阱,诱他深入。
眼前是看不见底的沟壑,但不断膨胀的求知欲催促着工藤新一继续发问:“你怎么知道他不敢动手?”
他同样推理出来了这一点。
真屋悠大的杀人动机是感情纠葛产生的报复,整个计划是缜密详尽,说明他不是一个冲动行事的人,人质在他手中是为了威胁与逃脱。
作为一位寿司师傅,他的手应当是极稳的,却在刚才抖得握不住刀,显然已经十分慌张了。
他并非真的想要沾染一个陌生人的鲜血,况且还是位学生。
但柳原月是如何判断的?
从头到尾,她似乎都只是安静地在一旁吃着寿司,仅仅因为坐在离真屋悠大最近的位置与他交谈过几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