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着他睡觉,就像是在抱一个巨大的、还会发热的人形抱枕,实在太舒服了。

不过她其实没像迈克尔那样从昨天中午一口气地[睡]到现在。

难得迈克尔进入死机状态,机会难得,她有些需要趁机做的事情。

比如说,费劲千辛万苦,用力拽着衣角,把那身好像一直没换过的连体工装和里面的衣服脱掉。

任劳任怨地拿去浴室泡着、准备洗一洗。

然后看着盆里从衣服散开来的浓浓血色陷入沉思,最后选择别开视线,将水倒掉,放弃把它洗干净的念头。

端着水盆,拿着毛巾,把人从脖子到脚擦干净。

然后再重新套上一件新的...连体工装。

工装穿得太久,已经看顺眼了,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更合适。

而且先拿一模一样的衣服来适应,也有好处。

比如说方便他接受。

迈克尔又高又壮,昏迷之后就更沉了些。

给他脱衣服换衣服,光是这一套流程下来,爱丽西娅就已经瘫坐在地上,目光死亡,快要没力气继续动了。

她宁愿迈克尔能中途睁眼睛,一脚把她踹下去,然后自己把之后的步骤做好。

可能性不大。

摇摇晃晃地躺在终于干净了的迈克尔旁边,带着疲惫入睡。

原本她做好了今早就被一把推开的准备,但情况似乎有些和预想的不太一样。

他一动不动。

爱丽西娅有些疑惑,伸手推了推依旧躺平的迈克尔,喊了他一声:“迈克尔?你还活着吗?”

眼睛闭着,没有反应。

有些奇怪,药效不该这么持久才对。

试探地摸摸他的手,没有被甩开的迹象。

“...或许是他真的困了吧。”

随便找了个可能的猜测,爱丽西娅坐得离他更近了些。

离开了那个压抑危险的家族,有自己租来住的公寓,以及一个[陪伴]的迈克尔。

现在的生活实在是太完美了。

弯弯嘴角,但却突然止住。

她的指尖划过迈克尔手腕上的那个三角形纹身,目光微动,似在沉思。

如果没有德鲁伊教会这个定时炸弹就更好了。

不过迈克尔看起来是个不喜欢被欺骗的人。

他的思维一向纯粹又直接,经过她有意无意的暗示,看来已经在怀疑教会、甚至是对他们的说辞产生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