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浑身丑陋的精神病拽着。

荒废了的破房子里,嘎吱声尖锐刺耳,逐渐变调。

顺着声响望去,透过损坏了的门板,昏暗的房间中透着浅蓝月光,床板的晃动扬起了灰尘,却是瞧见莹润的粉白与肮脏的暗红泥泞地纠在一起。

这些痕迹是谁留下的不言而喻。

看样子,这段出逃的经历很是不易。

汉尼拔的眉头微皱:“是遭受虐待了吗,他强迫你?”

爱丽西娅否定的很快,几乎是脱口而出:“没有。”

与其说是被迈克尔强迫,倒不如说...是她强迫了迈克尔。

这个说辞有种莫名的微妙,让汉尼拔略微扬眉,在脑海里搜寻起了相关的案例。

“人能承受的恐惧有一条脆弱的底线,当人在极度恐惧下,会有一瞬间爱上犯罪者。”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一种精神科疾病。

力量过分悬殊,生死全都操控在犯罪者的手里。

只要犯罪者稍微表露出些不同、让被害者活下来,便有可能使得被害者对于加害人产生好感与依赖性,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将解救者看做敌人。

每一秒的存活都是对方施加的仁慈,渐渐地,恐惧转为感激,再变为崇拜。

情绪依附、屈服暴虐。

人是可以被驯养的。

“不是的,这不一样,他从来没有虐待过我。”爱丽西娅忽地抬高了声音,意识到情绪似乎有些激动,深吸了口气,辩解,“否则我也不能自由行动,还能过来找你了...”

“你没有否定爱上了他。”

她不再说话。

爱丽西娅的手指攥紧,对自己的心意很是确定,也对迈克尔没有虐待自己很确定。

甚至,她能感觉得到,迈克尔对她的态度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这让她不受控制地产生了动摇,处在摇摆和害怕的情绪之中。

汉尼拔细微地叹了口气:“转过来吧,后面涂好了。”

爱丽西娅垂眸出神,抠着浴巾,还沉浸在思绪里。

才刚跪坐着转过身,鼻尖便忽地抵住了昂贵的西装布料,落入了个带着淡淡香气的怀抱。

她只有手里攥着的、唯一一张能挡住胸口的浴巾。

但汉尼拔却穿的斯文整齐,连一点点多余的皮肤都不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