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十里,月华似练,凌冽的清晖落在临渊而立之人身上。
周身带着浴血之后的戾气,锋利而森寒,惊起四周寒鸦,扑棱棱的飞远。
几道黑影从四面八方朝他聚拢,带来了几位同样杀意凛冽的少年。
“参见君主!”
八位少年缓步走来,朝着背影抚肩一礼。
摩那娄诘背手而立,琉璃色眼眸盯着微起波澜的湖面,缓声开口,“问出什么了?”
画殷上前一步,沉声道:“我们分别追踪到了不同的据点,将那些人都审了一遍,都说是宁国公生前下的令,要对侯府之人进行赶尽杀绝。”
摩那娄诘沉思片刻,淡声开口,“可问出,他们可还有余下之人?”
“景州还余三百死士,如今正往盛京赶来,完成宁国公下的最后一道令。”
摩那娄诘抬眸看着月色,加上他,今夜一共捣毁了九处据点。
九份说辞,皆无二致,看来,前来刺杀的人皆是宁国公府遗部。
至于它的真实性,还需要第十份说辞来证实。
“画殷,即刻带人前去景州截杀,勿要让他们踏进盛京城,死前务必撬开他们的嘴。”
“是!”
夜凉如水,树影婆娑,几道身影骑着快马,一路披星戴月,朝着景州的方向奔赴。
漆黑的穹顶下,雄鹰培风图南,搏击长空,遥遥追着几位少年。
室内热气氤氲,薄纱飞舞,带着几分轻佻的醉意。
摩那娄诘闭着眼睛,靠在汤池壁上。
一滴水珠顺着他的下颌滚落,在他的锁骨处打着旋,流连片刻,才不情不愿的滑入池中。
他张开双臂懒洋洋地靠在池边,肩脊开阔,遒劲有力,健硕的胸膛与腹肌尽显,左肩前大面积的血狼图腾张狂无比,带着十足的野性。
叶昭榆手里拿着一碟糕点,步伐轻快的朝着濯缨轩走来。
看着亮着灯的院落,弯唇笑了笑,这是回来了啊。
她轻车熟路的去卧房找人,推开门一看,连个人影都没有,内室陡然间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水声。
她默了一瞬,眨了眨杏眼,轻轻将糕点放在桌案上,随后提起裙子,蹑手蹑脚的朝着内室走去。
就看一眼,看一眼她就跑,她就是好奇,美人湿身是个什么样子。
绕过一面巨大的山水屏风,穿过一扇檀木洞门,来到一间纱幔飘扬的净室。
一双杏眼飞快地穿过薄纱,朝着汤池瞟去,这一瞟,便看见除了雾,连个影都没有。
她顿时咦了一声,提起裙子朝着汤池走去,小声逼逼,“明明听见声音的,怎么没人啊。”
她摇了摇头,果然,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空空如也的池子便说明了一切。
她刚一转身,便撞到一堵人墙,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瞬间摔进池中。
惊的她顿时大叫一声,“卧槽!”
她从水中浮起,抬手抹了一把脸,看着站在池边,一脸玩味看着她的人,顿时缩了缩脑袋。
“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是女德班班长,坚决做不出偷窥他人洗澡之事!”
摩那娄诘身上披着一件微湿的外袍,腰间松松散散的系着腰带,胸膛大露,隐约可以看见劲瘦的腰线。
一滴水珠顺着他紧致的胸膛划落,没入腹部,勾人十足。
叶昭榆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好蛊。
“郡主在看哪?”
摩那娄诘抱着臂看着她,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长睫上沾满水雾,缥缈十足。
叶昭榆立刻将脸别开,嘴硬道:“我没看!”
摩那娄诘轻笑一声,抬手将人从池子里拎起来。
垂眸看着她,拨了拨她湿漉漉的发尾,俯身在她耳边轻喃,色气十足,“想看什么,自己来脱。”
叶昭榆一下瞪大眼睛,耳垂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