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备了薄酒,想与君主畅饮一番,不知可否赏脸?”
他特地屏退所有仆从,就是在等他来,想亲自问问他的态度。
摩那娄诘琉璃色的眼眸微弯,直起身来,唇角微勾。
“乐意之至。”
随后回头看了一眼不停朝他做着口型,让他不用害怕的小丫头,无奈笑了笑。
背手朝着偏殿走去,步伐闲散从容,好似只是去赴一场悠闲夜宴。
叶政堂来到偏殿,自顾自的坐在窗下的矮几旁,瞥了一眼跟来的人,缓声开口。
“坐吧。”
摩那娄诘一撩衣袍坐下,腰间金链轻晃,玄色衣摆铺了满地,错落又散漫,带着几分轻缓绵懒之意。
他抬手接过递来的酒,眸色清浅,举杯执礼,随后仰头一饮而尽,弯了弯唇。
“好酒。”
“君主可知这是何酒?”
摩那娄诘指尖摩擦着杯盏,垂眸盯着被续上的清酒,眸光缱绻慵懒,殷红的薄唇轻启。
“浓春酿薄酒,色比琼浆嫩,一滴醉千人,来盛京,若不能饮一杯九酿春,当枉此行。”
叶政堂哈哈大笑起来,看着举杯自酌之人,悠悠开口。
“看来阿榆那小丫头没少带君主领略我大盛风物。”
摩那娄诘不置可否,冷风撩起他的长发,耳边红穗招摇,眸中扯出一丝宠溺。
“她喜欢的东西,都忍不住想分我一半,这酒,她很喜欢。”
叶政堂眯了眯眼睛,也仰头将手中酒一饮而尽,随后看着一派从容淡定的人,缓缓开口。
“昨夜听她坦白,不得不说,你与她的缘分,当真妙不可言。
本侯不信因果轮回,但你二人却让本侯觉得因果可循,定安侯府与你今生必定有缘。”
摩那娄诘眸光波动,眼底栖着滢滢月色,冷白修长的手端起酒杯起身,嗓音肃穆低沉。
“将军相救之恩,莫敢忘怀,阿榆相付之情,此生不渝,还望侯爷成全。”
“你是以何身份向本侯要成全?”
“摩那娄诘。”
谢归已死,世上再无谢归。
叶政堂目光幽深冷寂,带着几分赞赏,抬眸看着他。
“为了阿榆后顾无忧,你倒是决绝,不过,你既以摩那娄诘的身份开口,那本侯便直说了,阿榆的婚事,不是本侯能决定的,陛下不会放她流落异域。”
摩那娄诘长睫轻颤,松了一口气,侯爷不反对便好,其余不算难事。
“我与阿榆定了三年之期,如今还余一半期限,本君会让西域与中原变成睦领友好关系,届时,求娶盛安郡主定会成为四海一段佳话。”
叶政堂微微挑眉,算盘打的还挺好。
不过,也给了缓冲流言的机会,等西域与中原关系更近一步,也无需在意那些传闻。
毕竟都是友军。
他心里初步有了底,于是拿起手边酒杯喝了起来,嘱咐道:
“你两次隐瞒身份潜入中原,虽无害人之心,却已越界,还望捂住身份,勿要走漏风声,为你与阿榆招致祸端。”
“自当谨记。”
“好了,去陪陪她吧,更深露重,莫要让她着了凉。”
“晚辈告退。”
祠堂中,叶昭榆提笔行书,字迹飘逸洒脱,听见身后传来韵律十足的脚步声,杏眼一弯,头也不回的开口。
“我已想到闭门不出的方法了,且不会令人生疑,你若帮我罚抄,我便告诉你!”
摩那娄诘踩着暗纹玄靴走来,腰间金链韵律十足,闻言,眉头一挑,懒懒开口。
“那阿榆还是别告诉本君了,本君也不是很想听。”
叶昭榆:“……”小子,你叛逆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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