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这般躲避的姿态,帝王的眉宇慢慢地拧了起来,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从心底浮起。
“你…不是故意在这等朕的?”
虞亦禾猛然抬首,风情犹在的眸中含着诧异,“怎会?是昭媛娘娘身边的侍女带我来……”
未尽的言语中,两人眸光交汇,卫景珩站起身缓慢点明:“这边通往仁德殿正殿,朕的寝居。”
虞亦禾一刹那便想通了一切,瞬间挣扎着跪在了地上,心沉底的同时也像被刀子割一样。
她单知道虞家想送她入宫,却不想虞家能狠心至此。之前三番两次引荐暗示不成,竟然便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
灌她酒,引她来帝王必经之处……成了便成了,败了也能把一切推到她身上,骂名由她承担。
好狠的心!
大袖罩住的手指曲起用力地压在青砖上,虞亦禾几欲落泪,可是还在他人面前不由得她这样失礼,她只能咬牙控制住情绪道:“请陛下恕罪!”
“恕罪?”
这两个字被站立的帝王在口中细品,颇有几分玩味之感,下一秒那声音蓦然冷了几分。
“抬头。”
虞亦禾抬首,眼睛却依旧半敛着不敢往上看,只看得帝王下颌以下,他负着手,周身的气势巍峨如岳。
“可还记得你做了什么?”
说到这,虞亦禾的面皮便像烧起来一般滚烫,她又羞又愧,声如蚊讷:“臣女冒犯了陛下…”
说完久不得回应,她只好又硬着头皮说了仔细,“…牵起了陛下的手。”
“所以你的回答是恕罪吗?”
帝王的情绪似乎稍霁,他又淡声问了一句。
虞亦禾此时的酒已经完全醒了,她记得刚刚发生的一切,包括那个未进行到底的亲吻,帝王话里的意思已经昭然若揭。
只要她轻轻往前靠,做出示弱之态,她就不用跪在地上承受帝王的怒火,可是虞亦禾不愿。
她不愿就这样被虞家算计,也不愿和女儿骨肉分离,纵使自己能被纳入宫中,可天家哪能再大度地容她带着孩子?
所以她只能拒绝。
在卫景珩的注视下,虞亦禾垂首伏身,行了跪拜大礼,缓慢又坚定道:“请陛下恕罪。”
帝王静静地看着她没再开口,不知是一息,还是两息,他从她身边越过往后头走去。
站在暗处的大总管也趋步跟了过去,虞亦禾这才瘫软在了地上,冷汗漉漉。
夜风拂过,吹散了一切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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