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晴自嫁与他之后一直是温柔端庄的性子,还是头一次与他争执,虞藏又是惊讶又是憋屈,竟然连自己的妻子也不理解他吗?
“是,贵妃是对我没什么特别关照,但是别人都不信,他们觉得我总有一天要接受贵妃的优待的,我不想让别人这般议论我!”
可虞藏这番话在季晴耳朵里简直和笑话一样,许是怀了孕,脾气也见长,她扬唇讥讽道:
“你是能说出不靠贵妃的话,你自有文人之清高,可十五年后,父亲从位子上退下来,我们的孩子又靠谁呢?只靠你吗?”
这句话说的实在是太尖锐了,虞藏愣了愣,有些接受不了,强撑着道:
“为什么不能靠我……我难道还能一辈子就当这七品官吗?哪怕就是如此,也定不会缺了孩子们的吃穿。”
季晴只觉得虞藏太幼稚了,她摇了摇头,边往里走边道:
“我们孩子的舅舅是伯爷,姑姑是贵妃,表哥是皇子,然后你只能承诺少不了他们的吃穿……相公,你太天真了……”
可是季晴越说这些,虞藏越不屑,他追着妻子辩驳道:
“这些很重要吗?能吃饱穿暖不就行了,重要的内心丰盈呀,多读读书就好了!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听着他这些不事生计的话,季晴觉得有些疲惫,扶额撂下了一句:“因为这些你都有,所以你不知道没有时又是何种感觉。”
少爷和少夫人在外的公然争执瞒不过虞老爷,如今他已经升任了吏部尚书,比从前更加位高权重,他听下人的禀报,不禁对自己这个儿子更加失望。
读书读得一股酸腐之气,自命清高,根本不知道他占有了怎样让旁人羡慕不来的资源。
自以为下一代也会如此,却不知道没人喜欢上门打秋风的亲戚。
好在儿媳妇还是聪慧的,以后担得起主母的担子,只得悉心培养孙子了。
虞尚书原本没想插手小两口之间的拌嘴,谁想没几日,儿媳妇那边就出事了。
原本好好的胎儿这几日竟然淋漓不断地见红,等医者请到府里诊脉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
季晴的胎流了一个,好好的双胎变成了单胎。
虞尚书当即抄起了东西就往儿子身上打。
“我叫你和儿媳妇吵架!我叫你管不住嘴!你这个孽障!谁家做相公做成你这样!简直是造孽啊!”
这下虞藏也知道自己这次真的做错了事,他跪在地上任由父亲责打,目光紧紧地盯着内室的床铺,可躺在那里的人始终没起身看他一眼。
季晴摸着腹部,眸中点点眼泪随着闭目被挤了出来,可她还得告诫自己不能太过伤心,她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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