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赞道:“真是好手艺。”
“能得大奶奶一句夸奖,翠柳定然高兴。”顺哥儿笑得憨厚。
“叫她以后莫要忙了,她自己也是个双身子的人,仔仔细细顾好自己,早日生下个孩子是正经,我这儿还有一堆事儿等着她回来呢。”
“是,大奶奶放心吧。”
“庄子上的事情你们父子俩看着办就成,左不过这些规矩越不过去,若是有那特别难做的刺头,那就是与我侯府无缘了,随他们去吧。”
丹娘又叮嘱了两句,顺哥儿都一一答了。
最后,她又让人给顺哥儿装了一大篮子的点心,还有好些孕妇能用得上的补药,让他一并带回去给翠柳。
顺哥儿瞧见有妻子最爱吃的金丝蜜果,顿时眉开眼笑:“难为大奶奶还记着。”
“她跟我一场,从云州到圣京,这情分自是不一般,你可要好好待她。”
送走了顺哥儿,新芽犹犹豫豫地问道:“奴婢瞧着……翠柳姐姐的丈夫还算个老实人,待她也挺周到的,奶奶为何……还要敲打他?”
丹娘叹了一声:“这世道对咱们女子多是严苛了些,对男子总归宽容,顺哥儿如今是个好的,可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
“那……咱们大爷——啊不,侯爷也是这般?”
“小新芽,你可要记住了,天下乌鸦一般黑,侯爷也是男人,这人生啊长着呢,千万别因为眼前的好日子就忘了提防。须知……居安思危,懂了麽?”
她半开玩笑地眯起眼。
新芽似懂非懂,红着脸点点头。
当晚,沈寒天回来就板着一张脸,闹得丹娘很无语。
是工作上不顺心了?还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思来想去好一阵子,她有了答案——一定是这厮今日在朝堂上被皇帝老儿骂了,心情不好,不管她的事。
想清楚了这一点,她就殷勤备至地给丈夫布菜盛汤。
沈寒天捉住她的手,将她按在凳子上:“你坐着,让丫鬟们来。”
夫妻二人对坐着用了饭。
沈寒天又要去书房忙,丹娘想先去床上躺一躺,其实她也不困,今日下午晌睡了两个时辰,这会儿还精神得很。
可是被窝总比外头舒坦,所以她馋得很。
沈寒天仔细看了看她的脸,道:“你陪我一起。”
“可……”
“很快便忙完了,正好我与你有话要说。”
她摸摸鼻尖,点头答应了。
书房里燃着好些烛火,照得灯火通明。
沈寒天正在奋笔疾书,丹娘扫了一眼,知道那是上奏的折子,索性也就没怎么看,在书架旁细细浏览着。
这书架连着屏风,相当精致漂亮,那细细磨出来的纹案非得经年的老师傅才能做得出来。
她正看着入迷,忽儿听见沈寒天在唤她的名字。
“丹娘。”
她连忙过去。
大约是步伐快了些,看得沈寒天惊出一身冷汗,赶忙上前扶着她的后腰,皱着眉道:“你着什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