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机随意扔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又抬起手摘下了自己的银色长发。淡金微卷的长发柔顺地滑出,在扯下面部的伪装后,还露出了一张精致妩媚的脸。
贝尔摩德单手拎着这张假脸看了看,又轻轻笑了声。
哎呀呀,除了她,还有谁会这么恶趣味地打扮成这副模样呢?除了琴酒,又还有谁能这么成功地恶心到宾加呢?
至于电话,她早就在手机里准备好了两段录音,以备不时之需:
一句找我有事?一句有事也别来找我。
*
鹿岛游并不知道自己这回又在酒厂进到货了。
她虽然感觉有哪里奇怪,可细想又觉得好像没有问题。
现在也是,盯着这枚戒指看了一会儿,还是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然后发给了池田圭三。
没过一会儿,就收到了对方的回复。
池田圭三在短信里向她表达了感谢,说这枚戒指虽然不是很值钱,但对于他来说意义非凡。希望她能在剧团稍微等待一下,他马上就到。
鹿岛游答应了一声好。
闲着的时间里,她环顾了一圈周围,看见有一些灰尘堆起来了,就顺便去拿了个拖把和抹布来搞卫生。池田圭三敲门的时候,她正在举着平板拖把擦镜子。
“啊,你来啦,直接进来吧。”
“戒指在那边的桌子上,你自己去拿吧。”
池田圭三于是又认真地向她道了一声谢。
鹿岛游能在镜子里看见,这个有着及肩卷发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拿起了戒指,并将它仔细收纳到了自己胸口的口袋里,光从动作就能看出他的珍视。
看来确实是很重要的东西啊,她想。
除戒指之外,他没有再碰桌面上的任何东西。
她的包也在桌上,里面塞着苏联琴酒的漫画和西西里的剧本。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才是这里最贵重的东西。
鹿岛游当然不可能一直把漫画背在身上,那样反而太刻意了。不过她会尽量让这些东西待在自己的视野范围内。
暗地里偷偷关注了一会儿没察觉出什么问题后,鹿岛游也就收回了视线,还觉得自己应该是被那两个卧底弄得有点神经敏感,想得太多了——她就是一个剧团团长,连警察都不算,跟组织更没有什么接触,周围哪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人啊。
这么想着,鹿岛游继续专注地擦她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