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守在边上的白发男人抬手抚了抚她的额发,手背捋去那点渗下的冷汗同时指尖,轻轻替她蹭掉眼尾尚未积蓄留下的眼泪。
另一只牢牢与之相握的手自始未分开。
“别怕,我在这里呢。”
他安慰。
花开院千鲤眨了眨眼。
像是为验证其真实存在般握了握一小下五条悟的手,又转头看看小猫般蹭在一团头贴头睡着的孩子们,轻轻摇了摇头。
“没,”她眼睛似乎看着很远的地方,“我只是梦到,梦醒了。”
——然后被人荒诞地告知:一切都只是梦。
你只是在接收治疗的时候忍不住疼痛晕过去了……
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你还是那个躺在病房内天天只能依靠仰望天花板的纹路、学一些奇怪的、没什么必要东西打发时间的可怜小女孩。
——你还是什么都没有。
“……痛。”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花开院千鲤猛然惊觉自己的脸颊被莫名咬了一口。
“会痛吗?”偷袭完五条悟笑嘻嘻地看着她,如此笃定道,“那就证明不是梦哟。”
缓慢眨动过几下眼睛,花开院千鲤坐起身,盯了一会儿面前的男人后,索要安慰似的朝他伸了伸手。
“嗳?要抱抱吗?可以哦~”
五条悟一下将人揽过,按头揣在怀中,像要让人安心似的温柔地拍着对方后背。
“……好痛。”
几秒后,他也有点可怜兮兮地捂住了自己的半边脸。
有点可怜巴巴抬头望下去。
抬眼撞见花开院千鲤脸上倏然绽放的、灿烂到似乎都不像她本人的笑容。
“你说的没错,”她像是一个刚得到糖果的小孩,嗓音罕见地带上些许活泼,“果然是真的。”
…………
啊……
五条悟呆呆地愣住好几秒,直到对方再度恢复到往日没什么情绪的淡然脸,扼腕自己刚刚为什么没有及时调出照相机。
“疼吗?”
千鲤揉了揉依旧沉溺在后悔中的白发男人,检查了下脸上留下的有些不太明显的牙印。
“怎么不开无下限。”
习惯性地追着回蹭回去的五条又一下子跟牛皮糖那样一整个挂在她身上。
“你可是我老婆嗳,怎么可能在老婆面前还开术式啦~”
花开院千鲤有些耳热地推推他。
因为基本只有在闹着玩或者亲密时意识模糊的情况下才会互称对方那类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