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下，胸膛位置在发出光芒，能量转化的效率迅速而可观，卡西亚能感觉到热流窜动，可位置只限于塞入红水银的地方。当热流出现，眨眼间就已经消失掉，汇入周围的血液里。

但现在，一整根固态红水银的能量已不能让血液生出沸腾感，作用不过是稍微加热，连同热身运动时的感受都比不上。不过能量光流网上却是另外一副景象，激活而光路流动，借助与精神世界相连接的光流网，卡西亚的精神体能实际感受到能量的多少来。

他这时拿起一根仿制固态红水银，灯光下血红色晶莹，外观上和当初见过的出自阿瓦隆机构的没有区别，只有在感知当中、及实际使用的时候，才能察觉其不稳定性，以及未精制化处理过后带来的狂暴感。

“如果用这种固态红水银制作红水银炸弹，就是白金子弹当中的酸性白金子弹了。牺牲稳定性而获得更加强大的威力。战争机器使用它们，在转化结构上，则需要增加过滤的装置？或者是建立更加稳定的能源供应系统？”

卡西亚突然想到这一点，他自己一直对蒸汽动力系统感兴趣，虽然最近很长的时间因为实力提升，导致他并未再去接触这些机器了。不过随着气候影响来临，这些机器们又有了发挥作用的巨大舞台。

他随后想到奇拉安第家族的前族长托维勒斯特，“三原色集团和帝国矿源公司关于固态红水银的仿制，不知道托维勒斯特参与了哪些步骤。但在对战争机器的改造、对红水银的适配性上，几乎能确定是百分之百有他的身影在。想要获得最为简单且稳定能量供应系统，借助生物技术，从类第二类生物当中寻找合适的样本，加以培养成既定的转换器官，与机械体相互联系，如同战甲那般，才会是最好的选择吧。”

“托维勒斯特绝对有这样的技术力、、、”

战甲也好，红管飞机也好，乃至曾经接触过的动能装甲，多多少少都有生物技术的影子在当中。卡西亚明白，除开普通人便能驾驶、操控的机器外，对于有使用要求的战争机器，在设计之初，就不可能不去利用手术者带来的身体强度、手术开发项目的便利性。

而比较高级合金，能随时增殖的龙类组织、类第二类生物的组织等，无异于拥有更为强大的抵抗干扰的能力，及绝对优秀的自我修复能力。

这类完整的机械与生物结合的战争机器，卡西亚想象着过后见到它们时的情景。没有去过帝国军部、或是大家族势力封存起来的机器库，但并不妨碍他知道一些情报。

“回去小国，或许可以考虑给黛尔亚他们留下一些自己的血液，用其他试剂稀释后做成武器的样子，特别为那些战争机器们准备。现在即便是龙类组织，或许我自身的血液也能对之产生抑制作用。而类第二类生物的组织，就无异于是生物毒剂，可以直接使得它们失去作用。骑士团的研发组和沃特斯手下的武器研究制造人员，应该能制造出对应的弹药、、、”

“不过，最让人担心的情况，是在仿制固态红水银大量产出的情况下，固态红水银炸弹的数量会不会也因此突然激增、、、南方森林事件前后，参与进来的家族势力也好，只是获得情报的家族势力也好，固态红水银炸弹的信息肯定会再度给予他们新的感受。比之钢壳炸弹还要小巧的结构、体积，却能提供巨大的爆炸威力。即便是对于龙类，也能产生威胁，毕竟原材料当中，龙类血液就是主要材料。”

“阿瓦隆机构一直不肯放出固态红水银的制造技术，仅是这一条理由，就足够充分了。”

卡西亚知道自己只能想想，除了提醒黛尔亚他们在今后不可避免的作战中小心翼翼，做好详细的情报调查外，并不能改变什么。不过，通过组织也好，经由黑暗世界也罢，或者是寻找麦格里的帮助，他已经决定，无论如何，黛尔亚和沃特斯等人的手中，固态红水银炸弹也应当拥有一定数量才可以。

不断转化固态红水银的时间里，他思考了很多很多事项。到最后，注意力才最终回到自己身上——

吸收转化第六十五根仿制固态红水银时，热流终于不局限于周围。流动了一段距离，如同一道温热的溪流般，走过直线距离，直接汇入胸膛处的能量转化结构当中。

能量光流网的光路循环因此更加明亮，速度有不明显的提升。随一旁精致箱子当中的仿制固态红水银数量不断变少，卡西亚逐渐有了存储能量充盈的感觉，仿佛手术二阶段时期的高能脂肪一样，能被真实的感觉到了。

只是这种感觉才出现，他再伸手去一旁的箱子里拿接下来的一根固态红水银时，却发现箱子已经空了，剩下的八十五根固态红水银已不知不觉间全部被使用。

“嗯、、、还算不错吧、、、”盖上箱子，卡西亚叹息一声，评价说，“需要一个过程，过后多吃一点点食物就可以了。”他安慰着自己，这才就地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等待飞空艇去到众小国地域的上空位置。

两天后的夜晚，一处小国的荒野上空，大片的云层缝隙间，一艘小型飞空艇无声落下，距离地面十数米时，有黑影坠落，稍显沉闷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谢谢！”

小型飞空艇随后升空，眨眼间融入黑夜当中，消失不见，而这片荒野上，随即也恢复安静，只有微风吹动枯萎荒草摩擦的声响起起伏伏，成为不被在意的环境背景声音来，没有断绝。

、、、、、、

“罗萨尔斯，复苏的历代教皇会在十三天后抵达。”

“、、、”沉重的叹息声之后，另一人才回答，“都已经死了，他们过来不能改变任何事情。”

“至少可以让你我不用这样害怕了，只是这样，我就认为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