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卡琉斯知道所有训练时的对战都能看做是模拟,存在很多确定事项。可对于卡西亚能赢下来数次,对于这件事,那时的它和现在的它依旧没有完全接受下来。圈养圈中的生活,就是守着精神世界里的超级分析机的生活,偶尔与外部有连接了,它就去偷偷用一用,更新自己存储的信息,顺便了解当前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所以守着超级分析机的生活里,大部分时间都是不间断的模拟。而从圈养圈中出来,模拟依旧没有停止,反而加快了速度。
卡西亚所说的训练,它也模拟过数次。在没有新的信息下,每一次结果都是失败。但这些都不是重点,它看重的地方,是将卡西亚替换成自己后,面对相同的条件,根本就不存在赢下来几次的可能性。
当然,完全不设下条件,以自己和丽苏曼的真正实力去进行战斗训练,结果会更加绝望,即便战场就选在它占据优势的精神世界里,连接了外部的超级分析机也不行。当面对丽苏曼都是绝望的结果,那佩金兹就可以不用去考虑了。
每当想起这件事,苏卡琉斯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形容自己的无奈感。直到现在,它的心情也保持着一致,不能找到合适的形容词去描述。
但知道过后一段时间会非常重要,它立即整理好心情,将注意力转移到究极之龙的操控上。伴随精神世界里的光线突然间闪烁,大片偏向漆黑的灰黑色污染就从精神世界的天空及大地上涌入进来。
它知道这是被卡西亚带着去到了古历史世界树的根系网络当中。精神感知在短暂的时间受到极为严重的干扰,失去作用。
随后,前一刻还在涌入的灰黑污染突然间变为静止状,立即就开始极快地消散开。当一团明亮的光再度出现于眼前时,精神感知恢复,精神体的行动也不再受到影响。
牢牢将感知收拢,知道具体流程的苏卡琉斯按照详细的步骤行动,再度进入到究极之龙的身体当中。模拟的超级分析机即刻运转,但现在的它只是单纯接收来自究极之龙的各种汇流信号,没有进行主动的操控——
因为事前就对当前情况进行过诸多模拟,苏卡琉斯的精神世界里不仅有究极之龙对应的详细说明书,连同配有图文的步骤说明也同样拥有。它非常清楚下一步应该做什么,怎么去做,什么时候去做。
究极之龙的汇流信息中,苏卡琉斯看见一张正在形成的球形树根网络,扩展已经超过一半,再有一些时间,就将进行收尾。而究极之龙脑袋正对着的前方,一根小树根弯弯曲曲,游蛇般走过蜿蜒路线,生长过来。坚硬的山岩和工厂的钢铁废墟在它面前如同空气,根本形成不了丝毫阻碍,就被贯穿了。
苏卡琉斯立即向卡西亚说明情况,得到“早已经知道”的回答后,它不得不闭上嘴巴,认为现在的自己还是少说话为好,只要听着就可以了。
与卡西亚一同观察那条纤细的树根,苏卡琉斯抑制住想要顺着它回溯,去寻找到谬伦的冲动。因为在汇流信号当中,就有对目光的感知。是没有丝毫掩饰、异常明显的目光。谬伦一直都关注着这里。
同时,苏卡琉斯依照说明书,找到究极之龙内部的通讯装置——被一团泡沫质的骨骼包裹住了,用于防御,也用于抵抗巨大的冲击。
通讯装置本就是待机状态,苏卡琉斯将之开启。并未与外界联系,坍塌废墟上的散逸能量尚未消失完,无线电信号根本不可能连接进来。是启用了增强器,去到局域网模式。由这里建立增强信号的局域网通讯,可以连接至丽苏曼和笛福尼的通讯器。
一切准备就绪,苏卡琉斯继续保持缩在究极之龙当中的状态。它一面分析汇流的信息,一面查看行动步骤,等待卡西亚会发出的信号。不得不承认,千年时间里的确没有与外界有过多交流的自己,显得过于真诚和诚恳了。欺骗和表演之类的事情,它并不擅长。
但按照卡西亚的说法,接下来需要的就是这一份真诚!它认为自己在这方面,还是可以做到。
球形树根网络逐步进入收尾阶段,完成大半的它们准备在究极之龙身后汇拢。而纤细树根同步减缓了生长速度,路径的弯曲也多了起来,山脉上的盘曲道路般,弯道一个接着一个地叠加。
“启动通讯器,使用通讯装置,复合频率是这一组。”卡西亚的声音响起,苏卡琉斯机械式反应,精神单独接入到通讯装置内。当中的程式与结构过于熟悉,无限通讯公司的痕迹满溢而出。纵使有远海共同国动能钢铁制作所的新技术,但在那一堆记下的说明信息面前,在它千年时间不断模拟超级分析机的经验前,都不是问题。
自己好像很有作用。苏卡琉斯突然意识到这一点,自己擅长的方向就是这类机械和程式的结合物。
同一时间,埋下究极之龙的坍塌废墟上,面对存在感不断减弱的敌人,丽苏曼与笛福尼已然就绪,准备在对最后一人的感知也开始模糊时,进行主动进攻。
丽苏曼身上发出轻微震动的通讯器将这一计划临时打断掉。信息以密码语和微小震动的形式传达了过来。
脸上露出笑容,丽苏曼本想伪装,但认为不需要,尤其是在如此对应自己兴趣的情况下。再则,和卡西亚训练时被骗过几次了,已经有了经验也是一个重要原因。她知道如何做会更好,毕竟将自己被骗的感受转移到其他人身上,看见其他人也被骗,即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也能说明被骗了,并不是自己的原因,而是骗子的原因。
她保持警戒,看向笛福尼的腰间,点了点头。那里就是金属管子血液的所在,如何将之送到坍塌废墟之下,已经有数种答案呈现在她的脑袋中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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