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院朔也从鼻子里挤出来几声特别委屈的哼哼,眼睛鼻涕糊了一脸,还在生理性干呕。

他是真的胃袋浅吶…

角名站在他旁边一下一下顺着脊梁骨摸,天院朔也原本有些冰凉发麻的躯体就这样慢慢被安抚了下来。

天院朔也垂着脑袋站了一会儿,估摸着应该不会再吐了,终于捧起水洗了把脸。

“太惨了…”

天院朔也嘀咕道:“怎么这次吐得是我啊?”

角名耸耸肩,说这种程度的训练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啊——”

天院朔也闭着眼睛被角名拿着干毛巾擦脸,第一次觉得打排球好累人好烦,纯粹是折磨了。

“那还继续吗?”

角名挑着眉毛问,虽然两人都知道彼此的答案,但是请教练原谅,嘴巴里吐槽两句也不犯法吧?

天院朔也将脑袋搭在角名的肩窝,眯着眼睛特孩子气的蹭来蹭去,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抬起头:“继续吧、继续。”

隔壁海南都吐了两次了,天院朔也贴着角名小声吐槽,我们也不能输啊。

所以黑须教练表示都说了是地狱,划重点,地狱级别的特训哦!

“难道你们想输给井闼山?鸥台?”

黑须教练指着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训练录像问:“你们,都起来继续训练!”

第三天就像个临界点一样。

天院朔也一次次地和赤木前辈在沙滩上做着扑救训练,哪怕还带着护膝在,两个人的腿也被沙砾摩擦的很惨烈。

紧接着又是漫长的马拉松,这下子就连之前没吐的人也全吐了。

天院朔也只感觉自己仿佛是个破旧的风箱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

就连平时精神最亢奋的宫侑也焉了,双眼无神,嘴里还念叨着‘不打排球了这辈子都不打了’。

第二天晚上还有力气边跑边骂边哭,到今天晚上一群人只能凭借着最后一点儿意志机械性的迈开腿。

八百米…五百米…四、三、二…

天知道这最后一截路他们跑了多久,反正在拖着腿几乎是爬到旅店门口之后,角名率先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