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戚颓废的在招待所躺了一个下午,饭也没吃,他身上已经掏不出一个子,明天房费就到期了,他只能蹲到大马路牙子上去乞讨。
不是没想过求助兄弟,只是依照自家亲爹的心狠程度,估计早就和家里打过招呼,算了,何必与人为难?
至于朋友的话,君戚觉得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脸皮暂时让它待在脸上,先别扒下来。
不曾想,晚上就有大冤种来了。
严嵩敲开自家表弟房门后,惊了又惊:“你该不会想不开要殉情吧?”
君戚回给他一个有气无力的白眼,机械挪回床上继续躺着,嗯,少运动就不会耗费太多体力,也就没有那般饥饿。
“不是,我意气风发的表弟哪里去了?你瞧瞧你这副……”
严嵩跟进门,合好房门,啧啧两声,做出点评:“被女鬼吸干精气的模样,还有眼眶底下那两团阴影就跟墨水染上去似的。”
君戚不理他,兀自发呆,因为说话同样耗费体力。
说半天,也没个回声,严嵩不说了,他话唠的前提是对方也热情,热脸贴冷屁股什么的他也不是太乐意干。
“走走,我请你吃饭,有什么大不了的吃顿好的不就过去了。”
一听吃饭,君戚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因为饥饿引起的头晕反应过后,他快速下床,扯住严嵩就往外拖。
“走,也别跑远了,就在招待所的食堂凑合一顿。”
主要他怕跑远了,自己会饿晕在半道上。
严嵩:“……”
一通狼吞虎咽过后,君戚成功撑到嗓子眼,很好,有这一顿打底,哪怕接下来再饿两天也能撑住。
“你这……搞这般惨,不如早点和我姑父低个头算了。”
“哼……”君戚懒洋洋靠在椅背上,“你觉得你姑父,是我低头就能轻易说原谅的人?”
严嵩不说话了,这位的心狠体现在方方面面,自己许多时候都很怵他。
“不说这些,你怎么跑来找我了?”
“你猜?”
“君戎给你打的电话吧?”
严嵩震惊:“这你也能猜到?”
“很难吗?”君戚不以为意,甚至他还能猜到是大哥下的命令。
严嵩神秘一笑,搁他眼睛面前晃晃手掌:“那你能猜到君戎让我来干什么吗?”
低头将碗筷往前推了推,君戚勾唇意味深长一笑。
“请你吃饭是一桩,还有这个……”
严嵩不卖关子,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火车票推给他:“喏,这就是我跑腿的任务,对了还有这个也给你。”
他又拿出一叠钱票,从中数出十张半斤的全国通用饭票,以及五块钱。
“省着点花。”
这些可是他抠着算出来,刚好够表弟支撑到潞城的费用。
君戚伸出食指扒了扒,也不嫌弃,慢条斯理一张张捡起,收好到棉衣内袋里。
“辛苦了,没事你就回吧。”
“嘿,卸磨杀驴啊你。”
“你是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