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受伤昏迷,家族里的大人们不会因此问责禅院玉香,却是会责怪医生的。
将两人的伤口包扎好后,私人医生就离开了。
雪乃叫来仆从,将禅院静和安置在空出的房间里。
是的,空出的房间。
玉香的院子里确实有空置的房间,但是她却并没有给禅院直哉住。
这可是禅院直毘人特意交待的“管教”,玉香才不承认自己的幸灾乐祸呢。
而禅院直哉,哪怕受伤现在还昏迷着,也没有避免住进杂物间的命运。
侍从们脸上挂着怪异又微妙的表情,把这位少爷放进有些狭小拥挤的房间里。
所幸这个房间虽然有些杂乱,但雪乃把里面收拾得很干净,一尘不染。
禅院静和昏迷两个小时后就醒来了,他没有选择留宿,在玉香这里处理好伤口后就离开了。
临走前他向玉香确认了她的承诺是否有效。
本来玉香很想看他破碎的表情,但最后还是肯定了承诺的有效性。
到了半夜,从昏迷中醒来后,禅院直哉入目的是一片黑暗,耳朵上伤口的刺痛提醒他今天都发生了什么。
本想起身去开灯,但他刚直起身子就重新跌回被褥中。
大量透支咒力的代价就是,禅院直哉此时浑身上下都使不上力。
以往一醒来就会有人上前嘘寒问暖的禅院直哉,此时只能任由自己躺在黑暗中,无力起身。
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随后长久没有进食的胃部一阵阵刺痛。
他侧躺着身子,在月光的照耀下,隐隐约约可以看清障子门上的梅花纹路。
他一边数着红色小花的数量,一边按着有些疼痛的腹部。
这些日子,骤然间失去原来拥有东西的禅院直哉,心中还有些空落,他突然有些眼眶发酸。
他更认真的看向障子门上的梅花,开始重新数花朵的数量。
就在他专心致志看着面前的障子门时,突然门开了,高悬的明月突如其然的映入眼底,刺得他下意识眯起眼,蓄在眼眶里的眼泪滑落下来。
禅院直哉感到一只柔软温暖的手伸过来,轻轻擦去自己眼角的湿润,而后温柔的抚摸自己的脸颊。
他睁开眼睛,面目氤氲慈悲的女孩背负月光,跪坐在他身前,天上的银盘正好坠在她脑后,宛如救苦救难的佛母。
“真可怜呀。”她的声音似水如歌,传进禅院直哉耳中。
听见对方的声音,禅院直哉睁大眼睛,借着月光看清对方的面容。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对方却走进屋内跪坐在屋内,随后他感觉自己的头被放在什么柔软的东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