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石晃司脱力般地松手。

“还有,组织选择代号就是为了隐秘,不要把我的名字写在乱七八糟的地方,除非你想要害我……”

白石晃司终于忍不住打断了琴酒的话:“不是的!我……我只是……只是想写个贺卡祝你早日康复,以后不会了,Gin。”

这是谎言,但心急如焚的白石晃司毫不犹豫地说出口,说得却如同真实一般。

在琴酒冷漠的目光里,他终于明白了贝尔摩德的意思。琴酒对他的教导和那些他自以为对方有可能喜欢自己的瞬间,只是因为他要替组织培养有价值的人才,是他愚蠢地以为能够有机会接近这个人。琴酒不需要他无用的爱意,那是累赘是负累,是他厌恶的东西。

在等待最终审判的那几秒里,白石晃司的心脏紧紧地揪成一团,听见琴酒的声音的时候,甚至觉得有些耳鸣。

“再给你三天时间休养,三天后和我去执行任务。记住,没有下一次。”

得救了。

白石晃司无力地倚着床头才没瘫倒,看着琴酒说完大步流星地离开。

白石晃司不知道眼泪是什么时候涌出来的,他早已经习惯了无声地流泪,这是自小养成的习惯,因为哭闹换不来父母的疼爱,只会迎来看守的打骂。

如果他能够拿得起放得下,或许他们就不至于走到后来的地步,可少年人总是有满腔赤诚和倔强,不撞南墙不回头。

年少的白石晃司在心里对自己说:没关系的,如果琴酒只在乎组织和任务,那他会尽全力做到最好,做最适合琴酒的那个搭档。

可笑的坚持。

……

白石晃司倏忽间醒了过来,身后的诸星大正在替他擦着眼泪。

“kouji是做了噩梦吗?我叫了你好多声都没醒,一直在哭。”

白石晃司直接一头扎到了被子上,把眼泪都蹭到了上面,换来诸星大无奈的笑。

“不要折磨昨晚就被大水淹过的被子了,起来吃饭吧。已经很迟了,你今天不是还要去基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