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着雨水奔到跟前,来人勒马停下,由于太慌张,竟直接从马上滚了下来。
地上的水被他溅起老高,虞世龄大怒:“何事值得你这般毛躁!”
“大人,”来人仓惶从水里爬起来,大掌在脸上一抹,叫道,“南宫皇后,南宫皇后已经死了!”
虞世龄“哦”了声,道:“就这点事?”
“不是,是南宫皇后,她已经去世多日了!!她,她的尸首已经成一堆白骨了!”
虞世龄愣了。
车里的魏尧君等老臣纷纷出来,惨白着脸道:“什么?”
“还有这种事!”
“那文德宫里的人呢?”
来人道:“文德宫的十六名守卫,全部自戕!”
“陛下呢?”虞世龄忙问。
“陛下咳得吐血,已经被送回延光殿了。”
“吐血!”众人惊呼。
这就是大事了!
几辆马车立即调转方向,迅速朝锦屏行宫而去,轮胎轧过水面,激起极大的水花。
不止虞世龄他们收到消息,同一时间,整个皇室,整个朝堂,消息灵通的人全在第一时间得知了此事。
杜文平被急召入宫,临去时,他先跑去父亲病床前。
杜太医靠着床头的软枕:“宫里来得人,当真提到了文德宫?”
杜文平道:“是,父亲,但他只说皇上去了文德宫,其他的并未多言。”
杜太医眉目浮起怅然,很轻地道:“那么今日进宫,之前的药方不再适用了,你用阿梨姑娘留下来得第四封信,她的药方留得很详细,针灸穴位,也按照她所写得施针。”
“是!”杜文平应声。
待杜文平快要离开时,杜太医忽然又喊住他。
杜文平道:“父亲还有何事?”
杜太医眉头紧皱,半响,叹道:“宫中此次恐要变天,你话不要多说,眼睛不要多看,若是旁人来问起你皇上的身子,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没必要遮掩,随他们知道去。”
杜文平因他这话而起不安:“父亲,是否阿梨姑娘……同您说了什么?”
杜太医点头:“是,她是说了不少。”
“与……什么有关?”
“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便不要多问了。”
杜文平了解父亲的性格,知道肯定问不出什么了,道:“那好吧,父亲您保重,我尽快赶回。”
“去吧,”杜太医说道,“万事小心。”
“嗯。”
各路人马在得到消息后,都第一时间朝皇宫赶去。
由于消息太杂,太突发,很多大臣来不及顾上后宅,一些消息直接经由他们的后宅传了出去。
民间消息灵通的人,瞬间衍生出了几十个版本。
这几十个版本,沉冽也全收到了。
除却这些民间谣诼,他还有三个直接从宫里送出来得消息。
经由禁军传至向宏商会,再由商会里的“眼睛”送到他这。
看着信纸上的这些字,沉冽久久沉默,最后,他抬眸将目光投向隔壁。
她此行来河京,为的就是南宫皇后。
詹宁既说她出入过皇宫,那么此事,她可能是天下最早知道的那人。
还是说,就是她的安排?
如果是她的安排,那么南宫皇后那么一个大活人,被她藏去了哪呢。
如果不是她的安排,那么宫里死得那个人,是否真的是南宫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