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用屁股想,也能想出连铁砂掌的效果会很差。
“有啥小办法不这么无聊不?”水缸边,江流像是自言自语,又像问现场唯一的道具师。
道具师领会了江流的想法:“倒点汽油,点火。”
江流思考后,道:“汽油沾手上危险吧。”
“少倒点,汽油燃尽时,再把手插进去。”
江流蹙眉刚要开口,王保强却道:“上吧,这么点小危险算个什么。”
他从小练武,吃的苦,体验过的危险不要太多。
他从小就懂的一个道理,为了赢,为了闯出个人样就得拼,用命拼。
江流不再含糊:“道具,你回剧组弄点汽油。”
再次开机,视觉效果果然好了很多。
不说别的,一双手往冒着细小火焰的沙子里疯狂抽插怎么也能吸睛。
拍完铁砂掌,五人进了民居,接下来是一场文戏,拍摄封于修杀妻证道。
来涿州的所有人员中,唯有韩丽一位女性,江流只好利诱韩丽饰演封于修老婆,讲上几句台词。
韩丽、王保强对熟台词,江流适时打开镜头,三分钟后镜头关闭,戏份结束。
两人的感情戏没啥好说的,烂就一个字,江流懒得NG纠正,浪费胶片。
三场戏拍完,天色也亮了,江流笑吟吟宣布:“涿州影视城戏份全部杀青。”
韩丽翻了白眼。
看江流的架势,《花轿》剧组在什么地方取景,他也就拍到哪了,此行为多少有些无耻。
摄像机交还,严峻把临时演员拉上了影视城外的官道,由沙益带领一顿急行军后,下午五点,摄影二组任务完成。
严峻还不错,剧组启程回宾馆路上,他又把一个盒子偷偷塞给江流。
江流翻开一看,整整齐齐几十卷胶片。
“拍临时演员费劲,总是不听指挥,脱离队列瞎跑。”严峻道。
江流会心的笑了笑。
四季宾馆,江流给财务签完字,证明所有临演没有缺席,急匆匆回了房间。
房间一片漆黑,江流以为里面没人。
开门一看,赵文红四人藏在黑暗的房间角落里,一脸惧色。
“工作找到没。”江流开灯关门,瞄了眼和走时没有变化的床铺。
赵文红道:“没有,江哥,我们想回雍州了。”
“和颜良说吧。”江流不置可否:“颜良人呢?”
周国山一脸沮丧:“还没回来。”
江流看了看赵文红、周国山四人。
四人中,除了年纪最小的卢婷,另外三人脸上写满了灰败。
江流能理解三人的精神状态。
赵文红几人在雍州,也活的不像个人,衣不蔽体,想吃饭需要乞讨、捡破烂,甚至小偷小摸。
随时随地有被遣返的危险。
可那时的几人至少有广阔的天地,能溜达,能与人交流。
现在,他们被困在20来平的房间里,有了临时遮风挡雨的地方,也不用靠乞讨才能吃饱饭了。
但上个厕所都要偷偷摸摸,偶尔还需在屋内解决。
他们不敢大声说话,不敢大声喘气,每日看着电视上的哑剧。
如此生活比在雍州还要担惊受怕,更束缚、更憋屈。
他们来首都是为了有所改变,改变没有见到,活的却还不如雍州时候。
至于卢婷。
她还小,她单纯认为不用被雨淋,不用被人撵,能站在窗边看看高楼好像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