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盛长裕又吸了两口烟。
程柏升观察他,觉得他也不是单纯心烦。他的情绪整体是明亮轻快的,其中夹杂一点忧色。
“不跟我聊聊?”程柏升继续追问。
盛长裕:“跟你一个光棍有什么好聊?你何时结婚?”
程柏升:“怎么催上我了?”
“你父母不急?”
“蔡淑青去世后,我父母就不敢急了。”程柏升道。
程柏升留洋归来,父母迫不及待给他定亲;他当时不太愿意,不愿意房里有个人管着他,推辞了一番。
程母一定要他定下来,程柏升也定了。
和蔡家的千金。
那姑娘柔柔弱弱、娇滴滴的,一阵风能吹跑。
程柏升十分不情愿,可他当时能挑选的、门当户对的,就蔡小姐了。
蔡小姐自己估计也不太愿意,定亲后就频频生病。她本就体弱,一日日病了下去。
定亲一年多,程柏升只见过她两次,一次比一次瘦;最后一次见她,她单薄如纸。
程母很担心:“这姑娘不会病死吧?”
她简直乌鸦嘴。
没过三个月,蔡小姐一命呜呼。
程柏升故意说:“说不定是咱们克死了她。我不愿意,这桩婚姻不成,老天爷就收了她回去。”
他父母气得半死,却又无可奈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