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喂饭,还替他擦了擦身体。
“头发花白了,小小年纪的。”京春安说,“能养回来。当年督军也这样,这些年好好调养,如今满头黑发。”
江原笑了下,没反驳。
“等我们回去了,我问督军夫人要个药方,替你调养身体。”京春安又道。
江原难得应付了下:“好,多谢大嫂。”
这天夜里,江原再次发高烧,病入膏肓;烧不退,他却是难得清醒了些,说有点饿了。
京春安叫人去买了米粥给他吃。
他现在只能吃流食。
“大嫂,我死后,可以埋在江家的祖坟吗?”他问。
京春安声音失控般颤抖了:“不要说胡话。”
又道,“你是江郴的儿子。不管在江家,还是在外人眼里,你永远都是江郴的儿子。”
“太好了。”他慢慢喝了一口粥,“我真怕做个孤魂野鬼,没办法投胎。下辈子,我想投个好胎。大嫂,把我埋在我父亲旁边,叫我死后有个依靠。”
江原死在了这天深夜,只来得及和京春安相处不到十个小时。
京春安哭得接不上气。
活泼英俊又嫉恶如仇的小叔子,年纪轻轻死在了深秋微寒的夜里。
她发电报回苏城。
江南浦找盛谨言特批,准许他离开驻地到港城,替他弟弟收尸。
宁夕等人也听说了江原去世的事,很是唏嘘。
江家的秘密,宁夕没告诉任何人,金暖和宁策并不知晓内幕,纷纷感叹江原死得有点可惜。
年纪不大,从小是个好苗子,督军很看重江家父子四人的,想要栽培。
一枚子弹要了他的命。
世事无常。
京春安一直在医院,等江南浦到了后,从医院接出江原的遗体,替他装殓后,乘船去广州,再乘坐督军特意派给江南浦用的专列,回到苏城。
宁夕等人,则在港城逗留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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