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必明白。但大帅去世了,她不敢和督军闹得太僵,这点她是清楚的。”祖母说。
——还是盛长裕送的汽车,起到了关键作用。
“一个人,是否自私、是否聪明都不要紧,只要你摸准了她的脉,就可以和她相处。
你婆婆的脉,就是既想要压住儿子,又怕儿子真的发火。她对‘母子情分’不怎么相信。”祖母说。
宁祯点头。
“我也想过了,抱婆母的大腿,不如去抱督军。督军愿意给我抱。”宁祯道。
祖母:“你一向聪慧,不需要我操心。你婆婆恨不能你立马回去,咱们也不能这样没脾气。我替你说好了,后日回。
既不能咱们家送,也不能真叫你婆婆来接。她会派个副官。我准备了礼物,你回去之后先赔礼道歉。”
宁祯:“好。”
彼此说妥。
吃了早饭,宁祯去督军府。
她还是开自己的旧车,新车放在门口显摆。
程柏升在督军府门口等着她,恭候多时。
“……柏升,你早上跑太快了。我家里煮了腊八粥,原本要留你吃点的。”宁祯说。
程柏升:“不用客气。长裕等着我回话。”
“我带了一点。你和督军都尝尝。每年都做腊八粥的,今年做得特别好。”宁祯道。
她手里拎了一个小小食盒。
程柏升道谢。
盛长裕在外书房。
书房里放了暖炉,开天窗通风,室内暖融融的。盛长裕没打算出门,衣着很随意,穿一件半新不旧的灰色毛衣。
宁祯倒是微微怔了怔。
穿着毛衣的他,看上去少了很多的硬朗与强势,多了点温和。
他眉目俊朗,一双眼尤其漂亮,此刻端坐书案后看文件,上位者的威严减轻很多。
他像是从高高在上的督军,走下来,变成了一个和宁祯年纪相仿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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