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等城田和他的部下对自己开抢。

可看城田震惊样子,想必也是认出了他的身份。

于是鹿野又明川看了眼角落里瑟缩的孩童,又看了眼身边手臂被砸断的降谷零。

少年的身上还是之前谈正事时的冰冷气息,视线在萩原研二染血的肩膀上停留一瞬,又缓慢下滑到他受伤的手背。

痛死了。

他站在这里看着都嫌痛,想必研二更痛吧。

明明可以躲开……难道是在意那蠢货手上的遥控?

隐约想通了什么的鹿野又明川皱眉。

“所以我以前就是因为这样才不当警察的啊。”

饱满的嘴唇动了动,在城田龙命令手下住手的动作中,鹿野又明川用仅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烦恼道。

军警那群人老是给他灌输什么奇怪的思想,要他为了多数人的正义舍弃少部分的同伴——

傻子才听。

怎么办呢。

鹿野又明川心想。

要激怒他们朝自己开枪才行。

虽说已经签了合同,但到底是他曾经的宝贝,他才不想把自己的武器给这种人拿来用作恐怖袭击的工具。

要是以后他们之间的交易被捅出来,异能特务科或许会以此作为港口黑手党想要得到异能开业许可证的把柄。

森先生说过,对于黑手党来说,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之所以一开始就选择五个人,是因为就算发生意外牺牲两个也还剩三个。

……反正怎么样都不可能是真的想和他当朋友。

在脑子里的声音刻意的引导下,少年垂落的眼睫颤了颤。

直到现在,鹿野又明川也依旧不能理解,为什么上一秒还说着“请依赖我一点”的同伴,下一秒就能为了大义出卖自己。

森先生总是对的。森先生说这都是他太容易相信别人的错。

鹿野又明川本就是睚眦必报的性格,他在那次暴乱后蹲在原地,在森鸥外陪同下一点一点地将自己“朋友”的尸体拼了回去。

黑手党就这么满手是血地坐在教堂里,听神父替自己祷告。

果然还是……

“白痴!谁让你开的枪!”